吴声兀自双手环胸坐椅子上不爽,显然还在为苏立拦着不让揍黎以北的事生气。
苏立比他淡定多了,“我说你老激动个什么啊,就是让你揍了黎以北又怎么样,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逾时和他婚都离了,还瞎搅合什么?让你揍进医院了逾时还得去探望,指不定这一来二去到时又旧情复燃。”
“啊呸,”吴声不是激动,明显已经亢奋,“还旧情复燃,黎以北那贱人对逾时有情吗,恐怕只嫌给他戴绿帽儿戴得不够正吧!”
苏立翻了个白眼,“你眼瞎了吧,别的不说光看黎以北他初恋那小身板,像是能给咱们逾时戴绿帽儿的吗?”
“啊呸呸呸,”吴声指着苏立鼻子骂,“甭管是他睡别人还是别人睡他,只要他和别人滚到一张床上去不就是背叛吗,你丫怎么这么点事儿都弄不明白,合着只有给别人上才叫出轨?”
苏立表情诡异地问吴声,“感情您是有铁证证明黎以北和别人睡了呢?为什么你老觉得是黎以北出轨,万一是逾时呢?”
吴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立,“你还是不是人,竟然怀疑逾时?”
得,苏立扶额,不过是试图客观点看待问题,结果竟然不是人了。
肖子涵和黎以北在另一间餐厅喝粥,他就光见黎以北拿勺在粥面上画圈,不知在想什么,反正特别心不在焉。先前他接到电话就过去酒店,本来打算见一面那委托人,结果人还没见到,就光看黎以北那张发飙的脸了。
黎以北从前为人冷傲,只在近几年越来越温和,经常眼带笑意,基本不会对人摆脸色,比起念书那会儿,肖子涵觉得他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但这几个月,怎么说呢,反正瞧着就很不对劲。
就像现在,他都快吃完了,他还在那儿表情麻木地玩勺和粥。肖子涵把他面前那晚快凉了的食物拿走,换上一碗热的,然后说:“好了,您继续玩儿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还没从离婚的打击里走出来呢。谢逾时是挺能折磨人的,也挺能狠下心,几年的感情说不要就不要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死心还是欲擒故纵,毕竟离婚了也还能复婚。
肖子涵一直是旁观者,但他在黎以北和谢逾时结婚前也还是问过他,你真能和自己不爱的人相伴终生?黎以北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从他认识谢逾时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他不会是和他毫无关系的人,身体永远最诚实,他对他的拥抱和亲吻都不抗拒,所以结婚是一个仓促的决定,但也并不是完全出于冲动。
等黎以北吃完自己的那份东西,天已经完全黑了,两人又聊了会儿,大部分时候都是肖子涵在说他在听,等肖子涵提到某位一直志愿呆在山区奉献自我发光发热的同学时,黎以北说:“他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需要一点帮助,正好我没事,打算亲自送些东西去那里。”
肖子涵嘴巴张成o形,“g省y市镇l村?开玩笑吧你,就这天气,大雪还没封山吗?就算你进去了,万一出不来怎么办?而万一出不来你就会遭遇一个冬天都吃不到一块鸡肉的残酷生活,你也知道在那里一只鸡是一户人家很重要的财产吧?”
黎以北只说:“那儿的人也都活得好好的,都是人怎么你就觉得我一定受不了?”
肖子涵心说在那儿你确实碰不到谢逾时也碰不到吴声苏立抑或任何和谢逾时三个字沾边的东西,但没必要为了吴声那脑抽的几句话把自己往深山里的穷乡僻壤赶是不是?他劝他,“吴声说话一向伤脑筋,你跟他计较什么,往心里去就更不值了。”
他们劝架的时候吴声说过更难听的,所有话组合到一起汇聚成一个非常无理非常霸道的意思——离婚后还老在逾时常去的地方晃你烦不烦,恶不恶心?你特么要么去抱你初恋要么滚回家玩勺子把儿去!
肖子涵其实更想说,和谢逾时在一起,你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物质上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g省y市镇l村过一个冬天?那会比要你命还难受的。
他们离婚的具体财产分配肖子涵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只是谢逾时将房子留给了他,但除此之外他相信以谢逾时慷慨的为人,肯定没有亏待他。他估计黎以北就算不奋斗了也能比世上绝大部分人都过得好,但他现在没有,所以又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些东西毕竟还是钱买不来的。
肖子涵自知黎以北的决定他改变不了,所以只叹了口气,“说吧,你到底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是为了躲季揭?”
☆、第 4 章
第二天谢逾时去公司,例行会议后覃蔡过来,又说到了远柯的事。情况其实并不复杂,就是谢氏宁可出更多钱请别人装一方秋水,也不愿意让远柯来做,而远柯宁可以低于业界平均好几个点的要价来装一方秋水,也不愿意以高出业界平均好几个点的要价去给别人装,别人求着远柯帮他们做,远柯求着要帮谢氏做,谢氏摆姿态不愿意,就是这么简单。
在商言商,一方秋水的广告都已经打出去了,预购情况也很好,再拖下去很可能会造成别人给了钱他们却给不出房子的局面,到时买房的老百姓会发疯的。覃蔡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开始提供第二套方案,他们自己公司其实也能做这一块,就是比不上远柯能做到超一流卓越。
权衡半天,覃蔡对公司的感情战胜了胆怯,于是壮着胆儿大言不惭,“老板,你就给严先生摸两下呗,多大点儿事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