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熙十五年,中原武林尤以七派最为鼎盛,这七派分别是黎安堂、暗影、敖帮、曼音阁、宗岛、风司盟和百斋,这七派并称“中原七雄”。
七雄之一的黎安堂堂主元广于某个冬日突然暴毙家中,也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近,留遗书一封,将堂主之位传给其弟元唐。
吊唁那天,身着暗红色竹纹华裾黑靴的大个男子站在黎安堂的门外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内,他身旁站着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白靴、腰后配有两把短刃的年轻女子。
门口的护卫立即上前,道:“影主大人请回,前堂主有令你不得踏入黎安堂半步!”
那红衣男子看着一眼护卫道:“我这离你黎安堂可有半尺远!”
护卫见那人许久未有上前的意思,也就没再阻拦。
“阿宁,我们回去吧!”红衣男子叫道。
“好!”身旁的女子回道。
两个人双双离开了。
前来吊唁之人络绎不绝,天却晴朗如初。
前些日子,元广的儿子元灏在收拾父亲房间的时候在暗格里发现了另一封元广所写的遗书,看了里面的内容后,拿着遗书去了叔父元唐的房里。
元唐看了看遗书,道:“你若是要,拿去便是。”
“侄儿不敢,这承乾剑乃是堂主的象征,我只是不知父亲留有两封遗书的含义。”元灏说。
“哈哈哈,还能有什么含义让你们叔侄二人斗得你死我活!”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又带着轻蔑的语气。
门口站着一个着暗红色竹纹衫的大个男子,他身旁跟着一个面容姣好着月白衣裙腰后配有两把短刃的年轻女子。
“黎安堂似乎不是你进来的地方!”元唐阴阳怪气地说道。
那红衫男子不请自来不说,还径直找了地方坐下。
“你是何人!”元灏问道。
红衫男子坐在那里,目光直直看向元灏道:“在下方青池。”
元唐二话不说,出手便袭向方青池,方青池闪身抓住了元唐的手腕,轻轻一推便将元唐推出去了几米,元唐定身再次出手,方青池一手背在身后,仅用一手接招,表情很是轻松。
元灏凑过来道:“你爹当真厉害。”
那女子没有理他,目光紧紧看向缠斗中的两个人。
突然,一只海东青俯身冲向了正在缠斗中的两个人,两个人见那冲来的海东青立刻分开。
元唐看着飞在他们中间的海东青,道:“这年月,哪里来的海东青!”
只见海东青绕着飞了几圈后,稳稳落在了年轻女子的身上。
“阿宁,你又捣乱!”方青池轻声责备道。
“这可不是我,是阿东!”那位被唤作“阿宁”的女子辩解道。
阿宁,难道是……
元唐立刻说道:“原来是敖帮的宇文宁姑娘,失敬失敬!”
宇文宁没有理他,而是摸了摸海东青的头。
元唐说:“影主大人还是速速离去,免得伤了和气!”
方青池冷哼一声。
宇文宁转身拉着方青池出了黎安堂。
元灏问:“叔父,那人你可认识?”
“旧人!”元唐甩了甩衣袖回到房中。
方青池和宇文宁站在黎安堂不远处的茶棚里。
“可听见他们说什么了?”方青池问道。
“两封遗书!”宇文宁说。
“两封遗书,元广又想干什么!”方青池说。
“一个死人,又能整出什么风波!”宇文宁说。
“恰恰是一个死人能整出风波来!”方青池看了一眼黎安堂的金字匾额,“阿宁,回家吧!”
未时,元唐召集了所有黎安堂大小掌事者于前厅,将两封遗书放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皆面面相觑。
两封遗书,从来没有人会写两封遗书,元广到底是何用意?
“这其中定有一封是假的!”元湄起身说道。
众人都看向这个元广最宠爱的女儿。
“湄儿,你瞎说什么,叔父与我发现的父亲的遗书皆是父亲亲笔所写!”元灏训斥道。
“不会有人仿冒父亲笔迹吗?”元湄反驳道。
“你……”元灏说。
元唐却笑着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一位白胡子的长者,起身拿起了两封遗书借着烛光仔细看了起来。
“孙老,可是看出什么了?”周连河问。
“且不说这遗书的真伪,但从内容上看也是蹊跷的很!”孙老说。
“何处蹊跷?”陈梁问。
“一封写着将堂主之位传给元唐,另一封却写着将承乾剑传给元灏,单从字迹看,确是元广的笔迹无疑,可是为何堂主之位和承乾剑要分别传给两个人,且他明明知道,没有承乾剑的堂主是没有资格号令全堂!”孙老分析道。
“若是大哥的笔迹,将我堂主之位给元灏也实属正常,毕竟元灏是大哥唯一的儿子!”元唐说。
“不行!”陈梁起身道,“我第一个不同意,五年前,元广就已经开始叫你处理堂中大小事务了,这也说明他默认你当下一任堂主,让一个没成年的小屁孩当堂主,我第一个不服!”
“陈梁说的也不无道理!”孙老说,“元灏,你若想要承乾剑,必须让我们看看你的能力,够不够资格拿承乾剑!”
“我……”元灏犹豫了。
“这场比试,我也想参加,我也是爹爹的孩子,我也有资格继承承乾剑!”元湄说。
众人又面面相觑。
周连河直接忽略了元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