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斯顿看了他一会儿,那眼神几乎要用可怕来形容,格雷格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但接着费斯顿回答了,“那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你要求我不准再找他,但我看,你和那个幽灵倒挺像是朋友……”说出这句话之后格雷格就观察着费斯顿的反应,这是他的推测,却不敢肯定。
费斯顿是联邦警员,的首脑,而幽灵是国际杀手,以费斯顿的为人,他怎么会和一个杀手成为朋友?可格雷格又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不是寻常的警察和杀手的关系。
格雷格说他们像朋友……费斯顿咀嚼着这句话里的含义,不远的前方,辽阔的沙漠在太阳下泛着金光,名叫风展诺的幽灵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浓烈的光芒下,就像他从不存在。
猎物再次从他眼前溜走,这一次更是堂而皇之,可费斯顿这一次感到的却不全然是恼怒,还有几分惆怅。
惆怅,这种心情以前是从不会在人称凯撒的男人身上出现的,费斯顿是看着目标前进的人,从不偏移自己设定好的方向,这一次却眼看着自己的行为出现偏差,而没有制止。
“这个幽灵你招惹不起,记住我的话。”最后,格雷格只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七月末,风展诺从拉斯维加斯离开后回了趟风城。
那天从警察和fbi重重包围的地下赌城离开,风展诺坐上直升机的时候就恢复了一贯的状态,当他回到市区,直奔机场的时候已经能露出愉快的笑容,甚至还和前来搭讪的空服小姐交谈过几句,换来格外殷勤的服务。
但脑海中始终盘旋的是这次任务,他不算失手,因为目标人物最后还是死亡,但假如不是有人暗中开了枪……他在心里问自己,这次行动是否还能算成功。
乌利尔是谁杀的,为了什么杀的,和他没有关系,杀人灭口这一套早就没什么新意,接下来的问题应该让那个fbi去头疼了。
想到费斯顿神情阴郁紧缩眉头的样子,他在飞机上都会笑出来,空服小姐问他为什么笑,他的回答是想到了有趣的事。
回到芝加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阵雨,夜幕下的雨丝令整个街道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雨雾里,就像突然到了秋天,多变的天气,这就是芝加哥,他准备接下来去别的地方待一段时间。
“你终于回来了!”当他打开门,里面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了拔枪的动作,“鲍勃,这里不是你的旅馆。”他走进去把钥匙放在桌上,顺便把门下撒的透明圆珠摆回原来的位置。
稍微受到震动就会滚动的珠子,轻踩一脚就会粉碎发出响声,老鲍勃收回目光,“你还是这么小心。”
“小心点没有错,这是经验也是教训,你来找我不会就是想簍-u,n姨刚飧霭桑俊笔煜け勃的为人,风展诺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酒,从怀里抽出一叠现金扔给他,“为我叫的直升机来的很及时,虽然破了点。?/p>
“坐它总比坐警局的专机好,想想,你坐警局的飞机离开那鬼地方,该有多可笑。”把钱拿到手里仔细数了数,鲍勃满意的点头,把钱塞好,他又盯上了风展诺手里的酒杯。
酒鬼的眼神,风展诺看到了,但他假装没看到,身边没什么行李,随身的狙击枪在拆散零件后分批寄回,“说吧,什么事。”他在椅子上坐下,掸了掸衣领上的雨珠。
随意交叠着腿,很放松的动作,轻快的言辞,就像度了个假回来,完全看不出他这次出行的真正理由是为了杀人,鲍勃看过很多杀手执行任务回来,但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样的状态。
“这次行动还顺利吗?听赫卡忒的人说,你有一个假身份被fbi拿去验证了,这次很棘手?”鲍勃嘴里发问,眼馋的盯着那瓶白兰地。
风展诺漫不经心的盖上瓶盖,“你要是想死于肝硬化,那还不如让我送你一粒子弹来的快。”他的笑让人发毛。
他似乎是在开玩笑,但鲍勃知道他是说真的,那双带笑的眼睛随时随地会露出亡灵看着生者的目光,只要他愿意,倜傥得体的举止也可以被冷酷疯狂的杀意取代。
“别吓我,诺伊。”每当鲍勃想表示自己有多认真的时候就会叫他诺伊,风展诺耸了耸肩,“我是为你好,你想死也别死在我面前让我看见,还要为你收尸。”
老鲍勃没有子女,唯一的爱好是看顾那些他熟悉的杀手们,偶尔为他们提供一些帮助,风展诺的话听起来只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但他确实是想给鲍勃一个警告,他还不想鲍勃那么早死。
鲍勃当然也知道,叹气,“你们这些人,从来只会用这种方式说话,明明是关心,一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道。”他嘟囔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