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要刺杀醇亲王,一是要在实战中不断提高小分队的能力,但更重要的是彻底掐断宗社党对自己的追捕,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京城搜捕刺杀良弼的凶手呢。
当天拂晓时分,杨威三人装扮妥当,一人身背一条长枪,腰插两柄短枪,胸口挂着手雷,严伯勋身上还带着炸弹。然后在外边罩上一件宽大的长袍,即便对面碰到人也不容易看出破绽。
当下三人打马扬鞭直奔醇亲王府,马蹄上都裹着棉布,即便跑在石板路上也只是一点沉闷的响声。
他们没有从防守最严密的西墙进入,而是选择的正后边院墙悄悄的搭人梯翻越进去。
王府中路多的是大殿、祠堂,因此到了晚上就少有人来,而绝大部分兵力都在两边。
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影,三人赶快行动,在连接东西两院的重要通道上各埋设了三颗炸弹,这几颗炸弹可不同于以往暗杀部的土制炸弹,而是用威力最大的黄色炸药制作的,恐怕一下就能掀翻一座大殿!
紧接着严伯勋爬上旁边一颗高大柳树,架起步枪严阵以待。
而杨威和同铁民则直扑醇亲王的卧房。
这里的巡逻队伍每二十秒一班,比之平常加强了三倍不止,看来是被良弼的死给吓怕了。
两人悄悄的向前摸,一直躲过了五六队巡逻兵,眼看着前面就是醇亲王的卧房。
突然从阴暗角落中窜出一人来,浑身黑色短打武士服,脚下踏着抓地虎快靴,精壮彪悍,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谁?!”这人一声低喝。
杨威当即立断,扬手一枪,大肚盒子炮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响亮的声音,连发两枪,这武者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当场丧命。
时间紧迫,两人几步抢过中间的距离,杨威一脚踹开大门,同铁民扬手扔出一堆手雷,这是三颗手雷绑在一起的。
巨大的爆炸力不仅把床炸了个稀巴烂,连墙都给炸塌了,屋顶轰隆落了下来,尘土满天飞扬。里边的人要是能活就算邪了!
杨威两人第一时间往后撤退,一路双枪连发,四把毛瑟白朗林喷着火光扫倒一个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士兵们。
整个王府炸了锅一般,男人的呼喝和女人的尖叫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是什么,士兵们遭了突然袭击也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到处乱窜,也有很大一部分由于没见过真场面吓得躲了起来,真正追着杨威两人跑的也就五六个老兵。
杨威同铁民交替着掩护射击,杨威奔到墙角,双手迅速的换上弹夹,将机头在大腿上一抹,然后双枪齐发,呼呼又射倒了两个。
这时候已经奔出了西院,树上的严伯勋也开了火,他的枪法是三人中最好的,安上瞄准镜的步枪准头高、射程远,一枪就解决一个。
这时候,西院的士兵往中间追,东院的士兵往西边赶,这几十个士兵都碰到一块儿了。
就听轰轰轰三声巨响,炸弹终于响了,地皮翻起来十多米高,夹杂着残肢断臂希希落落的布满方圆几百米土地,那些追兵一下子死伤殆尽,没死的也不敢追了,这么大威力的炸弹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
同铁民兴奋的嘎嘎大叫:“这才够劲儿!这才是打仗!嘎嘎嘎——”
气得杨威一脚把他踹到墙边,三人迅速攀墙而过,在墙头上同铁民还把腰上剩下的四颗手雷全部抛了出去,直炸的大殿垮塌、树木横飞。
三人骑着马顺着预定好的路线飞速逃离,这一路上都是民居,倒也没有士兵拦劫,两边的房屋悄无声息,窗户门闭得紧紧的,估计里面一家人缩在被窝里边哆嗦呢吧。
杨威对这次行动非常满意,看看手表,总共行动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无一伤亡。
三人驱马先奔西北,然后调头向南回到大栅栏自己的家。
摸着黑钻回厢房,同铁民还在一个劲儿嘿嘿直乐,看来那股子兴奋还没下去;严伯勋脸色有点苍白,呼吸急促,看来有些紧张;而杨威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副平平静静与人无害的样子,心里也是波澜不惊,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对他来说,今天不过是多杀了几个而已。
“我说杨先生,我可是服了您了!怎么着?下一个目标是谁?”同铁民问。
“下一个目标不用着急,我们先避避风头,暂且老老实实待一阵子,这段时间要注意多练习拳术和枪法,枪法可以到门头沟去练,小心点儿不要惹出麻烦。”
“诶,知道了。”
“还有,今晚儿的行动完成的不错,我们这个特种作战部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明天写一份作战总结报告,弄好了交给我,今天先休息吧。”
“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咣咣的砸门,同铁民严伯勋一骨碌身爬起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摸枪,可开门一看却是宋教仁和杜心武。
这两人的脸色都非常沉重,做进客厅一言不发,等着杨威这个大懒虫起床。
好半天杨威才打着哈欠起来,笑容满面的招呼:“宋先生、杜前辈,这么早来串门啊?”
宋教仁二话不说,直接问道:“杨威我问你,昨天的事儿是不是你们干的?”
“昨天什么事儿?”
宋教仁一拍桌子:“你还跟我装糊涂?昨天醇亲王府被炸,全京城都知道,这事儿除了我们革命党会干,还能有谁?而我们革命党除了你们暗杀部谁有这个本事?”
杨威无奈的摊摊手:“这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