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大喜,道:“诚如君言,则扬州兴矣。”顿了顿,目光又转向荀彧,道:“文若以为刘馥如何?”
“堪当大任。”
荀彧作为曹氏政权里最富盛名的第一谋士,在听得曹操发问,只淡淡地一笑,说出四字评语。
他眼光独到,一生之中为曹操举荐的戏志才、郭嘉、陈群、司马懿都是绝顶人才,自然看得出刘馥的才能在严象之上。
曹操当即拜刘馥为扬州刺史,三天后上任,说道:“你单枪匹马的,尚未有任何功绩就坐上这个位置,自有不少人不服气,恐号令不一,你一上任要巩固自己的威信,若有作奸犯科者,毋须留情。”
“是!”刘馥浑身一震,向着曹操磕了个头。曹操笑道:“刘君真要谢,当谢谢曹昂,要不是他举荐你,我可不知帐下有如此人才。”
曹昂就有点尴尬了,压根不认识刘馥,都只靠对历史的熟知而已,眼看刘馥投来疑惑的目光,只能装作一副感慨的样子,强笑道:“来到扬州,早就有人盛赞元颖的名号,所以我才举荐了你,果然名不虚传呀。”找不到借口,干脆瞎讲。
刘馥百感交集,握着曹昂的手,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感激道:“元颖自当奋起一切能力,尽心治理好扬州。”
曹昂拍着他的手背,同样低沉着嗓音道:“希望刘君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明日若有空,可到我的营帐里畅谈。”
刘馥急忙称是。
经过多月的沙场血战和政治斗争,曹昂已经获得长远的成长,自然要暗自发展自己的权力派系,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曹操以后是三分天下的最雄厚者,魏国实力鼎盛,选择继承者方面自是严之又严,同辈中尚有曹丕、曹植、曹彰、曹冲等人,后三人根本构不成威胁,曹植虽然才华横溢,但虚华少诚实,为曹操所不喜;黄须儿曹彰猛将之资,却从未有问鼎帝位之心;至于曹冲,少有奇智,但早早的离世。
倒是曹丕让他感到若有若无的威胁,一个集阴谋与阳谋之大成的狠角色,还搞出九品中正制跟世家大族结好关系,一改曹操打压士族的政策,获取支持率先称帝。
年幼的他们自不知未来有怎么样惨烈的兄弟斗争,曹昂面对几个可爱的弟弟自然下不了手,但那一天总会到来,痛下杀手做不到,但只要自己有强大的威信和权力接受帝位,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
曹操狐疑地看了一眼曹昂,已猜到他的那几分心思,但不怒反喜,这个儿子十分地讨人欢心,要是不会点儿权术和手段,那倒不足以成为继承者了。
封刘馥为扬州刺史后,又过三日,传来吕布撤军回徐州的消息。
“原以为这吕奉先会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乖乖的回去了。”曹昂哑然不已,吕布有勇无谋,手下陈宫却是三国闻名的谋士,当年敢拥吕布夺兖州反曹操的大手笔,居然一声不吭的就溜了回去?但随即想到陈登,这个投机军阀作为内应,定然使出了蛊惑人心的话语,把吕布连蒙带唬的送回徐州。
曹昂至始至终都没有忘了刘备这个心腹大患,向曹操道:“父亲,今吕布归徐州,刘备尚未有动作,可立即扫灭了刘备,以除大患。吕布与刘备互有间隙,但因时势风云,吕布又不得不借小沛给刘备屯军,以达到抵御外敌,这次正好各个击破,孩儿以为,先杀刘备,再取吕布。袁绍自与公孙瓒开战,无暇腾出手来对付父亲,但公孙瓒自界桥一战败于麹义之手,又被刘虞的残余势力结合胡虏番邦攻击,在易京搭了个高塔积压百万斛粮草,避不出战,已经虚弱之极,正是天亡之时。孩儿以为,公孙瓒早晚要败,袁绍一统冀青幽并四州的洪流已经不可阻拦,他的第二步,就是击打父亲。父亲若进攻袁绍,后方求稳妥,就必须拔了吕布这根毒刺。”
袁绍当初就是迟钝了一下子,被老爹曹操钻了空子,率先将汉献帝接走,致使袁绍怒不可遏,凭借庞大的势力吓唬人,曹操俱其实力,只好暂时让出“大将军”的职位给袁绍,自己任司空行车骑将军事,虽然本质上没什么吃亏和损失,但袁绍无疑是曹操的一个隐患。
曹操捋须不语,愁云满面地道:“袁绍四世三公,名气极大,又占据富庶之所,兵精粮足,欲讨之恨力不及,为之奈何?”
曹昂第一次听到,这个老爹露出了怯色,但也知道曹操在官渡之战,可谓是险到了极点,几乎只差那么一点点,曹操就要被袁绍打成丧家之犬,只是乌巢的一把火扭转了局面。
历史的大势按理说应该还没有改变吧?历史再度上演,袁绍也不会别出心裁的把粮食放在乌巢,许攸那么贪婪的人早晚要跳槽,到时就是取胜之际。
曹昂鼓励道:“孩儿以为,父亲有十胜,袁绍有十败。”
“何来十胜十败之说?”
曹昂看了旁边神色自然的郭嘉,已知这个时候郭嘉还没有总结此十项,暗想哥们我要抄袭了,然后咳嗽一声,正经道:“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摄,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问远近,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得策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也;绍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