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星月无光。
南方小国望竺王国的王都一片死寂,冷风吹过,残破的城墙上不断传来“吱呀吱呀”的摩擦声。
借着几支插在城墙上火把的微光,赫然见到,数百僵硬的尸体悬挂在城墙之上。
每一具尸体都是双手被紧缚在身后,脸部扭曲,双目暴突,脖子上嘞着一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系在一根从城墙垛挑出的木桩上。
这些尸体就这样悬挂在半空,被呼啸而过的冷风,吹得不断摆动,相互间撞击着,如同屋檐下的风铃。
只有一个绳索,吊着一个空荡荡的绳圈,在风中孤零零的摆动。
猛然间,城内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紧接着,更多的惨叫声相继而起。
不一会,城内火光冲天,数万支火把将漆黑的夜空映得一片火红。
哭喊声、惨叫声、马嘶声、脚步声、碎裂声,杂乱的各种声响将这座饱受战火蹂躏的王城,渲染得如同人间地狱。
一切总有完结。随着各种声响的消逝,整座城又恢复了先前的死寂。
清晨,一个满身尘土的老翁,从自家的废墟中钻了出来。
满眼的残垣断壁,四处黑烟滚滚,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呛得老翁一阵猛烈的咳嗽。
蹒跚着走到街上,老翁感到脚下十分粘稠,擦了擦迷蒙的眼睛,入眼的,是脚下浓浓的黑紫色血河。
沿着血河向前望去,宽阔的街道上横陈着数不尽的无头尸体,一眼望去,布满了整个街道。
同老翁一样,很多在家中躲避战乱的人,壮着胆子走出藏身之处。看到的,同样是满地的无头尸,这些尸体无一例外,身上都穿着天剑帝国的军服。
天剑帝国皇都上京。
雄伟的宫殿内,上百文官武将跪满了朝堂。
帝国皇帝申屠绝将手中的战报撕得粉碎,站在金銮上咆哮:“五十万大军,五十万呐!一夜之间身首异处!不剩一兵一卒!你们这群废物,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南王申屠宫战战兢兢的回道:“禀陛下,据臣弟闻报,在那望竺王城城墙上悬挂的数百王族尸体中,惟独望竺太子严平的尸体不翼而飞。臣弟斗胆推测,此事或许与我天剑大军覆灭有关!”
话音刚落,一名殿外侍卫跨入殿门,跪地禀道:“陛下,紧急军情!天剑上祖皇陵发现五十万将士头颅。每个头颅的顶部均有一洞,颅内之物尽数消失,似乎被人吸干!”
这段军情明显比五十万大军全军覆灭要震撼得多。满朝文武无不呆若木鸡,申屠绝跌坐在龙椅之上,口中喃喃叫道:“魔君!是魔君!快宣烈阳宫玉阳真人进宫!”
天剑帝国五十万大军一夜覆灭,其颅内之物被尽数吸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的大江南北。
一时间,已经陨落百年的灭世魔君复活的传言,让整个人类世界惶恐不安。当初联手灭杀灭世魔君的正道九大宗门更是人人自危。
山雨欲来风满楼,几家欢喜几家愁,灭世魔君复活的传言,让本已沉寂百年的妖界魔界再次蠢蠢欲动。
本已被战乱蹂躏了十余载的世间平民,更是雪上加霜,到了几近崩溃的边缘。
……
一处荒山之中,浑身血污的望竺王国太子严平,缓缓醒来。他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他还记得那如狼似虎的天剑兵勇,用长刀刺穿他胸口的一幕。
我这是在地狱吗?严平摸了摸身上,除了满身的血污,自己的身体上竟然没有任何伤痕。
一只受伤的野兔从荒草中窜出,灰色的毛发间挂着从伤口渗出的血滴。
那一丝新鲜的血腥味随风飘向严平。一种极为原始的冲动,强烈的控制着严平的大脑。
望着不远处的野兔,严平如鬼魅般,瞬间将野兔擒在手中。
兔毛飞散,鲜血飞溅,只片刻的时间,那只还算肥大的野兔,便已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
严平的双眼透着诡异的红芒,嘴角上,还挂着一丝血迹。
……
玄阳帝国皇宫。
一身明黄色便装的皇帝杜景,坐在御花园中,双眉紧锁,对一旁弯腰站立的丞相黄国忠道:“虽然望竺王国与我玄阳帝国关系不错,但现在还不是与天剑帝国撕破脸的时候。这个投奔我们的太子严平,你就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可以生活的地方,让他保住一条小命就好了。但此事一定要做得隐秘,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黄国忠躬身退下,疾步走出皇宫。
……
两个月后,玄阳帝国武威将军府。
三公子吕志用手中的马鞭不断抽打着一个年轻的下人。口中还不住的大骂:“没用的东西,连一匹马都养不好!你让它拉肚子,我还怎么骑它去打猎!”
吕志自幼跟父亲修习武道,一身修为颇为了得。手中挥出的马鞭更是暗含灵力,那名被打的下人全身衣服都已破裂,虽然破裂处也有少许血迹,但里面的皮肤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吕志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亲随,一脸坏笑了对吕志说:“三少爷,这竺平是个怪胎,您怎么打他都没用,看,他的伤口又愈合了。我说您也别浪费力气了,既然他让您的马拉肚子,您就让他把马拉出来的稀屎都给吃了!您看如何?”
吕志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用力一拍那名随从,高兴的说道:“侯三,没白让三爷我疼你!有你的!就按你说的做!”
吕志又转向严平,又是一鞭子抽在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