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只好哄着帮他把扳指褪下来,这时外头丫鬟高声传报:“老爷和爷来了。”
厅堂中女眷,除了老以外,俱是齐齐站起,敛衽行礼,盛紘和长枫一前一后进屋来了,这时全哥儿趴着老的肩头依依哦哦的,张开短短的胳膊,冲着盛紘欢喜的叫了起来。
中年发福的盛老爹一见了小孙,心头立刻酥软了一般,给老行礼请安后,笑着伸手抱过全哥儿,坐到罗汉床的旁座上,把小肥仔放在膝头逗弄起来。
“除,粗父!”小肥仔口齿不清,很熟练的去抓祖父的胡须。
“嗯!我的乖宝贝!”盛紘眉开眼笑,由着小孙来抓胡须。
老手上犹自捏着那枚扳指,见这祖孙俩这幅八年没见的亲热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笑骂道:“这小没良心的!”
盛紘搂着全哥儿,呵呵的一阵笑,全哥儿扑在他脖上,用口水亲满了他半张老脸,王氏笑道:“都说隔辈儿亲,果是千真万确的。”
到底小辈们都在,盛紘也不好和小孙乐呵了,逗了会儿,便把全哥儿交还给身旁的乳母,老对海氏道:“这不消停的,不去外头蹦跶两圈不肯停当,今儿日头好,你领他出去再玩会儿罢。”
海氏柔柔的应了声,一旁在乳母怀里的小胖墩机灵的很,好似听懂了这话,乳母刚一弯腰,他就双腿一蹬,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欢快的蹦蹦跳跳出去了,后头赶忙跟上五个丫鬟婆,追着出去了。
海氏颇有几分不安,急急福了福:“这孩,忒没规矩了……”
“不妨事的!”盛紘含笑望着小孙出去的门口,连连摇手,“男孩小时还是皮实点儿好,将来不计十年寒窗还是行伍习艺,都靠一副康健的身骨。”
“正是。”老心里喜欢,嘴里却故意道,“身板壮壮的,将来他老要打他板,咱们也不用揪心了!别跟他六姑母似的没用,一顿手掌板也挨不住!”
“祖母!”明兰大窘,嗔道,“您,您,就那么一次,您还……?!”
满屋大笑间,海氏福礼退了出去,众人依着辈分重新落座;盛紘和王氏分列罗汉床两侧,明兰和长枫对面而坐。
“六姑爷呢?”老笑的有些喘,缓了口气后问道。
盛紘正要捋胡,却只摸到一丛被孙抓乱的鸟窝,只好改捋为梳了:“在书房与我说了会话,便去五军都督府了,这两日皇上不在宫里,早朝是免了,可差事也不老少。”
明兰看看自家老爹,尽管一早就翘了班,但他的表情依旧很忠君爱国,明兰很配合,立刻接口道:“两宫后微恙,去西山行宫疗养调理,皇上隔几日就去探望,真乃至诚至孝!”
盛紘很满意的点点头,几个女儿中,就数明兰最乖觉,特别懂得配合。
他是官场老油了,早上去监察院点了个卯,瞧着没什么事就回府了,反正皇帝不在也不会有什么急事,这当口还忙的连轴转的,大多是近臣重臣宠臣之流,例如刚才匆匆离去的新任六女婿。
“适才母亲聊什么呢?老远就听见笑声了。”盛紘心情甚好,恭敬的跟老凑趣。
老笑着指了指明兰:“她们姐妹几个的事,华儿想明丫头了,如儿也能走动了,回头趁着慧姐儿双满月摆酒,叫她们姐妹聚聚。”
盛紘也笑着附和了几句,忽又怅然起来,轻轻道:“说起来,墨儿嫁的更早,怎么这会儿还没消息?”
这话立刻把厅堂内的温降低了些,王氏不屑的撇撇嘴,不予理睬,一直沉默的长枫忽抬头,面上似有几分牵挂,老看了这父俩一眼,淡淡道:“前有因,后有果,如儿的福分她瞧不上,有什么法。”
王氏心中痛快,盛紘只能长长叹口气,老看了他一会儿,心头一软,温言劝慰道:“你是个好父亲,已尽足了做爹的本分,墨丫头的是她自己要死要活,宁可累及爹娘家人也要挣来的,如今……她谁也不用怪。”
明兰低头不语。墨兰的事她也有所耳闻,过的不算好,但也不算差,虽不如恩爱夫妻的甜如蜜糖,却也没像悲催的迎春那样受打骂羞辱。
墨兰又会做面功夫,里外也基本能罩住,大约属于相敬以上,受宠未满。
庶女多像杂草,能好好存活下来的庶女,生命力都不会弱,连娇宠着长大的嫡长女华兰都忍过来了,她们做庶女的还能金贵到哪里去?兴许没了林姨娘的庇护和错误的方针指点,墨兰反最新222。0㎡而能挣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呢。
想撒娇,任性,倔强,使气?不好意思,除非你背景硬的好像花岗岩,还有无条件支持你的娘家。古代女嫁人有几个能圆满的,理想等级也不过是互敬互重,我替你管小妾孩,你负责养家挣钱,撑起门户,大家搭档着过日呗。
大家都在挣扎着过日,明兰不打算去同情怜悯谁。
老不想再纠缠这话题了,朝盛紘道:“今儿你来,可有事与我说?”
盛紘想起来意,不由得又高兴起来,笑道:“母亲料对了,今日,我是来说件喜事的。”他看了眼长枫,接着道,“前几日我们不是去柳家赴宴么,谁知几日前柳兄忽来寻我,说有意与我家结亲。”
老眼前一亮:“哪位姑娘?”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