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婉苏醒过来,睡眼初展,眯眼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被五花大绑在一铺满枯草的破木板床上,头依旧觉得些昏昏沉沉,隐隐作痛。
慕容婉借着透进破窗的星光环顾下四周,见四围的陈设布满蛛网,还落上层层尘灰。屋子里里外外除了自己沉重响亮的呼吸声以外,很难再听得出还有什么动静,慕容婉心中难免不有些怯怕。
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芜乱渐近的脚步声,忽轻忽重。当脚步声在门外蓦然打住,吓得慕容婉轻轻“啊!”的一声,两眼直瞪着破门,透过门上的洞,隐隐约约看得出有个人正站在门外。
过了片刻,“嘎、吱……”一声,门从外边儿被人缓缓推开。那人面无颜色,整张脸都是黑乎乎一片,由于正背对着星月,身影被拉得老长,充溢着整间破屋,使这间小屋愈发显得阴森可怖。待那人站定了会,便趔趄地向慕容婉徐徐走来。
待那人走得越近些,浓浓刺鼻的酒味儿,混杂着那令人作呕的汗馊味就越发浓烈。慕容婉也是闻得头更疼、更晕,只能疲软无力地颤抖道:“你……你,究竟……究竟要做些什么?你……你你你,你别过来……”,那人听罢更是一跃上床搂着扶起慕容婉,并点了好几次才点住慕容婉的穴道,点罢后便给慕容婉急匆匆松去绳索。这一切都紧张得涉世不深的慕容婉浑身湿透,香汗淋漓。
那人一手搂住慕容婉柔韧的腰部,一手一件件扯去慕容婉的丝衣,还醉醺醺地贴在她嘴边道:“娘子,我老丑怪一把年纪都没子嗣,今日……呕……”,那人还没把话说完,便打了个响嗝。慕容婉吸尽那人口气,实在是臭恶无比,虽慕容婉这几日都没吃些什么,但感觉肚里此时已是翻江倒海、汹涌澎湃。
待慕容婉周身被扯得只剩得皂色榴裙时,她已完全陷入无尽恐惧与绝望之中,她不禁又想起爹,想起爹在自己身边时自己无忧无虑的生活,想起……而现在她只得无助地闭上双眼,任凭一个陌生恶心的男子对自己非礼蹂躏,想起种种,两行清泪便不自觉地在面颊上划过。
那人嘻嘻笑道:“姑娘,待……待你为我老丑怪生下个胖娃娃,我……我我我,定不会亏待你!”,说罢便也匆匆解去自己的裤袜,正待要行阴阳交合之道、行周公之礼之时。不料忽的伴随一阵“哐啷啷、哐啷……”声,从屋顶破瓦落下一黑影,这黑影落地便抽剑而出。那一刹那,剑身在月光的反射下奕奕放光,令人看得胆寒心惊。老丑怪见状急忙跳下床,顺手从枯草堆里抽出一粗头铁杖,迎头横着,“当”的一声挡去那黑影劈头一剑。两人也均被那力道震退开几来步,待再站定罢,双方都手握兵刃,对视良久。一旁的慕容婉眯着泪眼看得茫然不知所措。
谁知忽的那黑影低声轻吼一声,运转内力于左掌之上,朝老丑怪推来,老丑怪见状心里暗自庆幸,笑道:你个鸟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和我老丑怪比掌?我只怕你待会儿连你自己怎么死都不知。想罢,老丑怪就猛地推出右掌来运气接掌,“啪”的一声,两掌相接,老丑怪万万没料到那黑影倒有些斤两,他俩竟拼得气力相当,僵持不下,实在是出乎老丑怪的意料之外。毕竟上了把年纪,本来一开始还算略占上风的老丑怪,渐渐竟落居下风,他不禁为此大为诧异道:“天底下能接下我这毒掌的人,实在少有!既如此,你要不介意,倒不如咱俩义结金兰,免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如何?”。
老丑怪硬是撑了许久,早已汗如雨下,而那人却仍旧吐气均匀,蓦然笑道:“还恳请前辈高抬贵手,让晚生早些带那姑娘离开”。老丑怪听罢吃力陪笑道:“一切……一切都好商量,哈哈,不……不如你我先同时撤掌,免得伤了双方。”。说罢,两人同时撤掌,刚撤罢,双方均机警地急后退开几步。老丑怪一边紧盯着那黑影,一边缓缓弯下腰,伸手在床上摸寻着自己的裤袜,其间拼掌的那只手臂直在不听使唤地打着哆嗦。
老丑怪穿好衣后,嘻嘻笑道:“嘿嘿,兄弟,这……”,可还没等老丑怪把话说完,那人就冷冷哼了一声,道:“莫需多言,人我带走就行!”,说罢便朝床边踟蹰走去。老丑怪在一旁只是一个劲儿翻着白眼,茫然不知所措,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影走到床边,迅速脱下长袍给慕容婉披上,再一只手托着慕容婉似蝤蛴般的脖颈,另一只手臂托着纤纤细腿,只是微微一发力,便轻轻抱起慕容婉来,有些趔趄地徐徐朝门外走去。
老丑怪愣着立在一旁,直瞪着双眼,抻起脸皮子,捏紧拳头,急得直跺脚默默小声咒道:小娘子,我李存四是要定你了,还有那个……那个!那个乌龟孙子王八蛋!竟胆敢从我李存四手上抢女人?待我再遇见你,不教我一掌将你拍死!
且说段叹风晕倒后一直躺在床上昏睡不醒,彩云因受上官夫人所托,一直照顾左右,虽困意浓浓,她却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忽的,段叹风猛然高举双臂,双手一张一合,像是在努力够着些什么,却似乎又有些怯怕地颤抖抖呼道:“别!别!千万……千万,别走……”,这一幕惊得彩云顿时困意全无,竟猛地一惊而起。她急走过去,又十万个小心地慢慢坐到段叹风一旁,伸出双手轻柔地放下段叹风的双臂,又再一次轻轻帮段叹风拉上被子,用湿毛巾小心翼翼拂去段叹风额头上冒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