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漠宇拥着我向宾客们一一敬酒。宾客中的人,我几乎没有认识的人,除了bill,还有站在宴会一角的白色倩影。bill看着我的眼光还是那么有穿透性,我避开他灼人的注视,望向角落处的人影。
起初,我以为我看错了,凝神细看,还真的是阴魂不散的许小诺。
再次在婚礼上重逢,景漠宇依旧是新郎,我依旧是新娘,而她,倾城的容颜变得憔悴不堪。初见时,她在我心上留下的那根刺不复存在。挽着我依旧颠倒众生的新郎,我才彻底明白,这一段爱情故事,我从头到尾都是女主角,没有人可以取代。
“是我让人带她来的。”景漠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解地抬眼,看向景漠宇。“为什么?”
“你不是很想让她看一场好戏吗?怎么样,我的场景布置得不错吧?”
我环顾华盛顿最豪华的酒店,岂止是不错而已。
他垂脸,温润的唇落在我唇上,舌尖果断地趁着我惊得半启的齿间探了进去……
很久以后,我每每想起婚礼上火辣的热吻,都会脸红心跳,足见那一晚我们在万众瞩目下,吻得是何等的激情似火,何等的少儿不宜。好在美国人都很开放,他们看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吻到他的眼底混沌一片,他才松开了我,帮我理好衣领。“真可惜,你身上还是不太方便,不能让她见识见识什么才是销魂蚀骨的激情……”
“你让她活到今天,不会是为了让她看‘销魂蚀骨的激情’吧?”想当初不过是一时赌气,才说出那么刺激人的话,要让我上演真人秀,跟景漠宇……我还真做不到。
“我一直觉得你这个主意不错。”
“你想得美。”
……
许小诺黯然的背影消失在宴会的大厅,一个服务生给我送来一封信,染着属于许小诺的香水味。
我打开,上面只写了一段话:
景安言,从我第一眼看见你,
我就知道,除了你,他眼中从未容下过任何女人,
人最悲哀的,就是所有人都看见你很幸福,唯独你自己看不到!
拿着信,我追了出去,许小诺与一个高大的背影一起消失在华盛顿的雪夜。景漠宇也追了出来,帮我披上厚厚的大衣,拂去我头发上的雪花。
“我知道,你一直怪我对她太仁慈,其实我只是觉得她太无所谓,无所谓到我经常会忽略她才存在……”
“可她从来没有忽略你。”
“你放心,这一次她会彻底离开。你不会再看见她,听到她的任何消息,就算她横尸街头,也与我毫无关系。”
“你带她来美国,就是为了让她参加你的结婚典礼?”
景漠宇淡淡地笑笑,“首先,我要更正一下,不是我带她来的美国,是马叔送她来的。”
“有区别吗?”
“你还记得我们在a市举办酒会么?那天她突然出现,爸爸让人把她带走。”
我怎么会忘记,到最后,他还是不忍心,救了她。
“我知道爸爸不会放过她,但我不想再干涉,她既然敢从美国回来,就该知道要面对什么。没想到老马背着我去救了她……”
“马叔?”
“是的。后来我让他把许小诺交给我,他却求我放过她一次,他说他以前有一个女儿,因为生病去世了,许小诺很像他的女儿,一样的可怜……他还说只要我肯放过她,他保证不会让她再出现在我眼前。从我记事起,马叔就寸步不离保护我,二十几年,他从来没求过我什么,我不想拒绝。但他毕竟背叛了我,背叛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问他:“后来,马叔在荟轩带走了许小诺,还送她去了美国。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吗?”
“我是事后才知道的。当时一心想着找你,我也没心情去管他们。之后,我来了美国,让人找到了他们。我在病房里看见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的她,她笑着对我说:她赢了,她得到了她想要的,她说你不可能会原谅我。我忽然觉得,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束……”
茫茫的冰天雪地,我再也看不到许小诺的背影,我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可我还是希望她活下去,因为她一生都是悲剧,我希望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明白活着的意义!
酒宴还没有结束,我的新任婆婆很体贴地告诉景漠宇,“我看言言有点累了,你先陪她回家吧,客人有你爸爸和二叔招呼就好,没关系的。”
提起他的二叔,我又瞄人中周旋的吴瑾桦,经过了两日的相处,我发现他有些地方很像景漠宇,表面冷酷,霸道,同情心却极强。
有一次,他在吴家附近看见一只流浪狗,立刻给救动物助站打电话,让人把流浪狗带走。这样的人,我很难想象会为了权力害自己的侄子。
回家的路上,我试探着问:“你二叔好像挺维护你的。”
他看着前方的路,随口答:“嗯,这两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