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轻动,抚过他的眉目,像过去一般,“烧香祈福心所求,情义犹在独添愁。一梦回首二十载,为谁辛苦为谁留。景容,这是你当年教我的,你说一朝卸了司徒府的担子就与我并肩遨游,看尽山水。景容,你并未负我,只是我没有这个福气等到这天。”
司徒景容喉头发哽,一股难言情绪充斥心头,当真是百感交集。
“采青……”他声音发颤,满心负疚。
“你作什么这副表情啊,还有没有点男子气概啊。”顾采青收回手,不着痕迹地抹了泪,语气故作嗔怒。
司徒景容见此,倒也收了情绪,脸上是不自禁的宠溺,他用空出的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把我的气概全使了,怎么埋怨起我来了。”
过去,每每她埋怨他太过温柔没脾气时,他就是这么淡淡笑着回答。
顾采青双眼湿润,眼泪掉的更凶,她双手捂着脸,几乎泣不成声。
司徒景容将人微微抱在怀里,深邃的目光里有一抹化不开的自责和疼惜。察觉到胸口衣襟上的湿意,他不禁将人搂得更紧。
另一头,杜小小看得心痛,咬着袖子在柱子后哭得好不凄惨。
顾小姐和大少爷都好可怜啊,她是第一次看见大少爷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以往无论发生多大多严重的事情,大少爷也不过皱个眉头,可是刚刚,大少爷的表情分明是要哭出来了。
杜小小抽抽鼻子,强忍着不敢哭出声。她转过身子,靠在柱子上,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她正打算要走,却突然对上了眼前一双饱含落寞的目光。
这厢,顾采青已经收敛好情绪,她退出了司徒景容的怀抱,含泪带笑说道:“真丢人啊,这么大了竟还哭成这样。”她抹完泪,目光不舍地看着眼前这人,只一眼,竟让她心头失了分寸,握紧了手。
她低头,浅笑,“景容,我先回去了,我这是趁晚膳前偷偷出来的,万一让人瞧见了,会有闲话的。万一有人传我这个失德妇勾引司徒家的大少爷,你可就麻烦了。”说完,她朝他眨眨眼,后郑重朝他行了个告别礼,盈盈离去,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那带笑的眉眼,那明明大大咧咧,对着他时又含羞带盼的模样……
司徒景容恍惚,一下竟觉得恍如昨日。
看到这一幕,杜小小犹豫着要不要默默离去,此时,身旁的那道身影突然做出了动作。
凝目望着杜重楼突然上前的身影,她默然立在原地,好一会后,抬脚悄悄的离开。
***
天色变得暮沉,一点点沉向西边。
杜小小耽搁了半天,终于找到厨房。里头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妇正在忙碌,老妇见到个一脸泪痕的陌生姑娘来,忙上前问明身份,知道她是为了晚膳而来,也问明了姓名,也就随她自由在厨房间活动。
杜小小挽了挽袖子,心里难过的情绪还在发酵。她用力淘着米,像是发泄着情绪,可脑海里顾采青那句‘景容,你并未负我,只是我没有这个福气等到这天。’怎么都挥之不散。
原本对她的成见,眼下也都烟消云散。
她淘完米,添柴,开锅,加水,脑子里有一堆想不明白的事情。
少爷喜欢顾小姐,喜欢到一听见她的名字就生病。顾小姐喜欢大少爷,可是嫁给了别人。大少爷喜欢顾小姐,喜欢却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想到这,杜小小突然停了手上加柴的动作,但只是一下,又继续丢着柴火,直到里头的柴火烧得越红越烈,红得她的视线都看不清。
傍晚前,杜小小熬完粥,她小心地端着碗来到司徒景轩的房间。由“徜徉在书海里”整理。欢迎加入徜徉在书海里,群聊号码:572718123。
见他盖着被子,正侧身背对着她,她也只他当睡得熟,并未多想地将碗放在了桌上,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刚关上门,她就见到个熟识的丫鬟找她,说是二少爷有命,让她去趟祠堂。
杜小小问什么事情,小丫鬟说不清楚。杜小小看了眼房内,心想少爷一时半会不会醒,就没异议地跟着小丫鬟走。
司徒祠堂内
司徒景烈沐浴净身后,面色肃穆的来到堂内的供桌前,双膝缓跪在正中那只蒲团上。
随着他跪下的动作,素白的衣袍和如墨长发轻柔的散在身后,稍长点的发尾都铺在了地面。本就出色的五官,如今被这身素白衣裳衬出了几分静婉,全身隐约透出股安宁祥和之气。
他的这股神态气度,瞧得刚来的杜小小稍时一怔,好一会回过神,她见是如此庄严肃重的地方,也不敢有任何失礼,非常得体的行完礼才轻声进入。
随后,房门“吱嘎”一声在她背后合上。
祠堂内点着两排长明灯,摇摇跳跃的烛火透过缭绕的香烟,映照在供桌上的一张张牌位上。
司徒景烈缓缓抬起头,平常轻浮的桃花眼里如今被抹沉稳代替,眸光沉凝地仔细扫视前方那一排排黑木雕做的牌位。
今年本来是三弟守夜,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