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英雄在前,我们才能在后继续自己的事。感谢你还来不及,何来见怪之说?”
“进去坐,坐下慢慢说。我去叫酒菜,冯公子您和周教授久别重逢,好好喝一杯。”
秘书长好似主人,在一旁忙着招呼。
周太太被提醒,急忙擦去眼泪,欢欢喜喜地让孟兰亭和冯恪之进去,上下打量她,说:“兰亭,你比以前瘦了。我去杀只老母鸡,给你补补身子。”
当晚,周家灯火通明,还没离开的奚松舟和住边上的几对同在联大教书的夫妇闻讯同来陪客。饭桌上欢声笑语。饭毕,男人们在外屋继续说话,孟兰亭和周太太在房里话家常。
“伯母,我和恪之要回南京了,转道经过这里,除了探望您和伯父之外,也是考虑现在战后不久,国人多忙于迁徙归乡,交通困难,怕你们回乡不便。恪之已经向本地交通局定了一列火车,专门用于运送联大师生出去。今天同来的秘书长会跟进此事,伯母你可以通知滞留的同事和同学们,到时候准备好,到了火车站,上车就能走了。”
周太太惊喜不已,连声道谢:“太好了太好了,亏得你们想的周到。不瞒你说,我两个月前就在买票了,票买不到不说,还眼见一天天地涨价。这样就方便了。太感谢你了,兰亭!”
孟兰亭笑道:“能帮到忙就好。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而已。这些年,你们真的很不容易,我和恪之都非常敬佩。”
周太太欢喜过后,视线落到了孟兰亭的肚子上,看了几眼,又端详了下她的面容,压低声说:“兰亭,你是不是有了?晚上我特意做了红烧鱼,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吃。刚才吃了一口,就好象不舒服的样子。要不是桌上人多,我看你都吐了。脸色也不大好。跟我以前怀了头胎的时候差不多。”
孟兰亭心微微地热了。
回国的这几年,她长居重庆,专注自己的事,他也带着部队戎马倥偬,两人一直没有孩子,未尝不是遗憾。
现在回想,应该就是几个月前,她照顾着冯恪之的身体之时,缘分终于来了。
他们的孩子,在那个最恰当的时候,悄然孕育在了她的身体里。
它真的是个极其乖巧的宝贝。从它到来的第一天起,它就乖乖地伴着自己,没有给她带来过任何的不适。因为之前,她一心扑在冯恪之的术后康复训练上,也没留意月事的延迟。
要不是前几天开始,闻见鱼腥有点不适,又终于联想到月事,她大概还是迷迷糊糊未曾察觉。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应该是吧。”
“太好了!冯公子知道了吗?”
孟兰亭摇了摇头:“我也是前几天,自己才有所怀疑的。他不知道。正打算告诉他呢。”
“快些!快些!冯公子知道了,一定高兴坏了!”
周太太催促,高兴得不行。
“你们已经看过我和老周了,这里也不要留了!赶紧回南京,把这好消息告诉冯公子的家人,你好好养胎,我等着做姥姥呐!”
周太太握住了孟兰亭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后记(二)
夜渐深, 冯恪之和孟兰亭要离开了。
周教授夫妇等人送了一程之后,奚松舟仍坚持送他夫妇继续前行。
“表叔, 不必再送了, 你也回吧。”
冯恪之停步,状似无意地将一臂轻轻搭在了孟兰亭的腰身之上,微笑着道。
奚松舟掠了眼冯恪之那条揽住妻子的手臂, 停下脚步,迟疑了下,终于又上前一步, 说:“恪之, 你是真正的英雄。我为我从前对你的误解向你诚挚道歉。希望你能谅解。”
冯恪之笑得风轻云淡:“好说。我早就忘了那些。表叔你也不要对过去的事,太过介怀了。”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 语气着重, 显然暗有所指。
孟兰亭有点尴尬, 忍不住暗暗伸手, 狠狠拧了一下他的后腰。
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样看着对面的奚松舟。
不但如此,孟兰亭感到他搂着自己的那条胳膊, 收得还更紧了。
奚松舟沉默了片刻, 微笑道:“我其实还想告诉你们, 在这里的几年, 我收获良多,不但是阅历和学术上的收获,我也认识了一位和我志同道合的女士, 彼此相互欣赏,等回去后,我就考虑结婚,希望能够得到贤伉俪的祝福。”
孟兰亭感到冯恪之搂着自己的那条胳膊一松。放开了她。
他的脸上露出笑容,上前一步,主动伸手,朝向了奚松舟,握住他的手,用力晃了晃。
“这是好消息啊!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