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不厚, 故而知道玉佩定是新作的,这还是罗慕之教她的,叶绮捧着玉佩问曹学武道:“曹大哥, 你可是属兔的?”
曹学武惊异道:“是啊!夫人怎么知道的?”
柴琳的脸却更红了,将她的玉兔纳福佩从叶绮手里一把抓过来, 却不敢再系在腰间。
叶绮笑道:“柴姑娘, 你莫要生气, 曹大哥为人正直侠义,你能遇上这样的良人,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况且曹大哥若不喜欢姑娘,当日又怎会救你?”
柴琳到底是个江湖侠女, 虽然提及女儿家的心事不免羞涩, 终究不改爽朗的性子, 因说道:“他若有心, 怎的不答应亲事?”
曹学武见叶绮点破玉佩之事,自然也明了柴琳这些年对他的绵绵情意,心里更是感动,当下再不犹豫,忙从中衣暗兜里取出一对素银钏,对柴琳说:“曹某能蒙妹子垂爱, 是我前世修来的缘分,只可惜我路上生了一场病,随身带的银子都花完了,眼前无法给妹子置办文定之礼,这一对素银钏是家母遗物,虽不贵重,可我贴身带了十多年,视如至宝,如今赠予妹子作定礼,等将来回了杭城,我自会拿出这些年的积蓄给妹子备一份厚厚的聘礼!”
柴琳闻言,已是心花怒放,含笑伸出腕子到曹学武面前,曹学武亦是大喜,把素银钏套在柴琳腕上,依兰和玉盏也过来凑趣,都说:“柴姑娘以后再不用睹物思人,这玉佩也该物归原主了!”笑着把玉佩从柴琳手里拿过来,塞给曹学武。
吕管事拊掌笑道:“好啦好啦,咱们今日撮和了一对佳偶,乃是功德一件,苍天有知,必能让咱们顺顺当当地营救老爷小姐。”
柴琳道:“你们若去并州,本应从寨北出去,但回杭城的路是往南,所以咱们不能走北门,不然大哥要起疑的,饭菜该凉了,我叫人去厨房热一热,大家吃了饭,明日一早我带你们下山。”
众人都说:“救人事不宜迟,不如现在下山。”
柴琳道:“我大哥是个多疑的人,现在天色已晚,此时下山他必会警觉,说什么也要等到明日一早再起程。”
众人都觉有理,虽然着急,也只得暂且忍耐。
叶绮问吕管事道:“并州冯家与咱家有什么冤仇?”
吕管事思索道:“我在罗家也三十多年了,从未听说咱们与冯家有过结,两家素来都是各做各的生意,罗家在江南,以经营丝绸茶叶珠宝为主,冯家在并州,以煤炭铁器砖瓦为主,一直是互不相扰的呀!我记得当日大爷还在时,去并州做生意,还颇对冯家有过一些助益,后来虽然大爷早逝,两家不来往了,但也没听说结什么仇啊!”
叶绮道:“公爹最近做边贸靠近并州,会不会抢了冯家的生意?”
吕管事皱眉道:“边贸互市的事我一直未沾手,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无论如何,咱们先去冯家探探虚实,冯家不是青云寨,若让人知道了他们竟绑了罗家一老一小,光是脸面上就过不去,所以咱们只要拿住老爷和小姐确是被拘禁在冯家的证据,就好办了!”
话是这么说,可并州都是冯贞儿的地盘,她若一心与罗家为难,这事情还真是棘手,叶绮心中这样想,却不肯说出来,没有罗慕之在她身边,太多太多的难处与压力,只能她一个人承受,一时饭菜热上来了,众人饿了一天,都是一番饕餮,连玉盏和依兰两个都吃了一大碗白米饭,只有叶绮食不甘味,依兰苦劝她多吃,叶绮也只是吃了几筷子白饭,喝了两口汤,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看着曹学武与柴琳郎情妾意的甜蜜情形,叶绮更是难受,她突然特别特别想念罗慕之,恨不得明日便可见到他。也不知道罗慕之现在怎么样了,在干什么,他们离开杭城已经一个多月了,想来罗慕之的秋闱早已考完了,叶绮临行之前说去京城操办表哥的婚事,不知罗慕之会不会去京城找她,若是找不到,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或是罗慕之哪里也没去,仍在洗心居里等着她回杭城过年呢!
直到安寝,叶绮还是这样胡思乱想着,一想到她与罗慕之隔着滔滔的淮河与长江,刻骨的思念便如利刃般刺入她的心里,这一夜叶绮辗转难眠,山里的夜空如一泓不染尘滓的水晶,蓝莹莹地浮在头顶,深秋萧瑟的冽风卷起庭前黄叶,犹如一只只翩翩起舞的枯叶蝶,纷飞在她和罗慕之望断天涯的秋水之间。
叶绮的抚摸着腕子上的一双石榴镯,此物犹在,人却不能相见,忽然手指感觉到枕上的湿润的微凉,原来是眼眶里的灼热和湿润,一分一分皆浸在那织锦缎子上,象牙似的纯白缎子洇上了一层黯然。
第二日一早,柴琳早早地命得月院的下人们为罗家一行人备好了马车食物,北方的深秋渐冷,众人从杭城来时都没带冬衣,柴琳此时也给预备好了。
叶绮拉着柴琳的手道:“烦劳妹子让李进先送我们出寨子,我们在山外的驿站等你,回头再按咱们商量好的,你借进香之名去与我们会合。”
柴雄昨日原就是安排李进送罗家人回去的,此行倒也没什么阻碍,只是柴琳一听说他们要走,咬着嘴唇,半日才说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