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突然大作,满天的大雪,更是被风吹舞的盘旋而起,在桃花村里一片洁白的雪地之中,在整个天地都被风雪覆盖之中,有两个人,久久的伫立着。秦雨音回头看着叶伽南,他披着蓑衣,仰头看天,站在漫天的风雪之中,英俊的眉宇之间,更是透着无限的寂寞,像是深深被所有人都遗弃的苦涩,这一刻,秦雨音柔软的心里,突然莫名的疼了一下。
“我有时候会在想,能够和婆婆、雨音一起,长住在桃花村里,会有人来关心你,在意你,即使日子过得清苦一些,可那又有什么大不了,若是可以,我宁愿不是在一个孤绝清高的玄清教中,道家修真,又有什么好的,虽然修行到深处,便可一步登仙,寿元更是要比普通人多出很多,可那又怎样呢,人生百年,弹指而过,蚂蚱不过三季,寒蝉不知春秋,槐树千年为限,灵龟万年不老,我辈又如何,寒蝉之于灵龟,不过刹那一瞬,可对于寒蝉来说,这半年光景,却也是一生。活的越长,也不过只是一具活死人,千年过后,终不过三尺黄土。我从小修行,即使能精通道门术要,甚至御剑万里,呼风唤雨,那又如何?若要我数百年来心如死灰波澜不惊般的修行,这样的羽化登仙,这样的长生不老,我不稀罕,也不想要!”声音渐渐低微,几不可闻。
秦雨音皱着秀气的眉头,听着叶迦南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她抬头看去,,叶伽南的眼角处,分明有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一时之间,她怔怔的站在雪地之中,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几个月以来,她见过叶伽南满身是血,在赵老给他换药之际,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是怎样的狰狞的浮现在身体上,可即使再痛,也从未见他吭过一声,她也见过他嬉笑玩闹的时候,那好看的眼睛弯的像浅浅的月牙,脸上总是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容。然而这一次,在这个年三十的夜晚,在秦雨音看来坚强犹如钢铁般的叶哥哥,在漫天飞雪之中,孤独而软弱。
正在过去无限伤感中浮沉的叶伽南突然感觉到有一双温软的小手,挽住了自己的手臂,耳畔传来秦雨音轻轻的声音,“叶哥哥……”不待秦雨音说完,叶伽南反手一拉,把秦雨音拥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他紧紧的抱着她,他抱的如此之紧,像是生怕下一秒怀中的人儿便会消逝一般。在这被大雪覆盖的冰天雪地里,一缕幽香轻轻的扑鼻而来。
这个新年,对于叶伽南来说,过的异常的热闹不同往常,由于谷婆婆为人极是善良,邻里之间,更是从未有过口角之说,在桃花村的人缘是相当的好,桃花村里数百户人家,或多或少,都受到过谷婆婆的恩惠或是帮助,因此到了初五、六开始,村里的一些村民,开始陆陆续续的提着自家的一些年货来看望谷婆婆。于是,谷婆婆的家里,开始热热闹闹起来了。这日,谷婆婆家里难得的空闲,谷婆婆看着角落里大大小小堆着的一堆年货发愁,“伽南,趁着今儿空点,不如你和我一起把这些东西去还给人家吧?”
叶伽南一愣,说道,“婆婆,这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您帮过他们,他们趁着过年带点心意过来,也是应当的。”
谷婆婆弯腰,拎起一串尺长的鱼来说道,“这几条鱼,是村东边的小松送过来的,唉,说起来,小松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他爹四十来岁方得他这么个独生子,可怜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爹上山一连几天,都不见踪影,小松他娘急了,喊了村里的几个人一起上山寻找,却发现在山腰的一个崖石下,看见了他爹的尸身,他爹身体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头上满是鲜血,手里紧紧的抓着一把松子,看样子是为了采摘松子而从山上掉下来。一年之后,小松他娘也郁郁寡欢而因病逝世,于是便只留他这么一个孤儿,一个人孤苦无依,哎,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叶伽南应声说道,“婆婆,为人立身处事,当晓得知恩图报,若是知恩不报,甚至是忘恩负义,这等行径,又与qín_shòu有和区别!在我看来,他们过年过节之际,拎一些东西来看望你,却也是应该的。”叶伽南显然对谷婆婆的想法有些不屑。
谷婆婆闻言,有些不悦道,“伽南,不能这么说,我虽然帮过他们些许,可不过都是一些小事,何必放在心里,再者,我在帮他们的时候,也从未想过要他们报答,村里的人,善良质朴,你对他好,他自然也会对你好,但我们不能因为帮过他们,就坦然相受。”
叶伽南听得谷婆婆这么说,突然想到了自己,心里一阵激动,“婆婆,难道你救我也是一些小事?”谷婆婆一怔,笑道,“傻孩子,换了另外一个人,看见你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也会救你的。”
叶伽南摇了摇头,说道,“婆婆,以赵老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伽南本是江湖刀口舔血之辈,身受重伤,亡命天涯,您就不怕那些在背后追杀我的人,会闯入桃花村,给村里人带来灾难?我要离开桃花村,您只当没看见不就好了,又何苦又一次的把我找了回来。”
谷婆婆听得叶伽南近乎撕裂乃至苦涩的声音,她身形一顿,温润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叶伽南,良久,一如往常那般清和的声音响起,“伽南,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救你,是出自我的本心,那天我看见你脸色苍白如纸,全身都是血的躺在地上,我又怎能不救,而你不声不响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