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过午饭,子齐和英子坐在院子里,欧阳娘在收拾碗筷。
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在院门外响起。
一条人影闪进大门,趔趔趄趄跑过来,是傻毛。
“小齐子,英子啊——”
傻毛语带哭腔喊着,跑到跟前,扑通跪在地上。
“救救我姐姐!”他哭喊着。
两孩子站了起来,英子过去把傻毛拉起。
只见这傻毛,眼睛、鼻子、嘴角在流血,满脸瘀青,浑身灰土。
“起来,起来说。”子齐、英子劝道。
“一只眼又来了,他打我姐,我抓他咬了他一口,他就把我打成这样。多亏跑得快,要不就让他打死了!”
子齐听完,不禁怒火中烧剑眉倒竖。“等等我,”他说道,转身奔向备品库。
不一会,子齐拿来两件兵器,将一把离鞘的宝剑递给英子,自己握着一把长柄朴刀。
“走了,杀了那个独眼狼!”
两孩子跟着傻毛扑向西院。
傻毛的父母进山打猎已经几天了,还没回家。
独眼狼打跑了傻毛后,将大门从里面插上了。
傻毛爬上墙头,跳进院内,把大门打开。子齐和英子冲进院子里。
房门也被插牢。听见胡娇在哭叫:
“让我死吧,杀了我吧!杀我……”
独眼狼在狂笑:“嘿嘿!我不杀你,先不杀你。我要吃你的肉,我要吃了你!哈哈——”
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响。
“咚!”子齐拿朴刀砸门,门挂得很结实。傻毛拿拳头敲门,用脚踢门;三个孩子一齐用力撞击,仍然无法将门打开。
喊叫声夹杂着男人的狂笑,刺耳的声音传出。
子齐挥刀朝窗户劈去:“啪!”
窗户已用木条钉死了,胡娇总对父母说她害怕,这样就把窗户都封闭了。
子齐一下又一下击打窗户,跳着脚大骂道:
“独眼狼,你个瞎鬼,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老子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啪!
英子骂道:
“独眼鬼,你这不是人做的狗,你不得好死!”
傻毛大叫:“一只眼,瞎眼狗,你放开我姐啊!”
外面的进攻和叫骂,并没有打断里面的罪恶,听得独眼狼冲外面回道:
“嘿,小崽子,等我忙完了,再收拾你!”
“你这人面兽心的独眼鬼,”英子又骂,“光天化日,你干出qín_shòu不如的坏事,等着吧,上天之神让你碎尸万段!”
“给我砸!”柳儿喊道。三个孩子砸窗,踢门。
子齐边砸边骂:
“瞎鬼,狗朵种,你再不出来,老子就放火烧死你。”
窗子的木条被敲断了几根,有阳光从撕开的窗纸破洞射进屋子。
英子骂道:
“千刀万剐的独眼狼,你听着,就算今天砍不死你,明天响起的第一声霹雷也要把你炸死!你去死吧!”
屋内霎时没了动静,接着传出的是傻毛姐姐胡娇的抽泣声。
外面的搅局看来使独眼狼罪恶行径终于受到了干扰,不过可不是要放火的那句话,而是英子所诅咒的那句话中的霹雷,让独眼狼听后惊恐万状。
在冬天围剿达旦山,黑水河上空爆响的那声怪异的霹雳,当场炸死百员大将士卒和马匹,这件横祸已在呼尔敖的军中引起了普遍的惶恐效应。
而后每日早起或于梦中惊醒时,首先都须跪地祷告:
天上大神,地下魅王保佑吧,今天不要见乌云,见了乌云千万不要打雷。小民给您磕头了!
当听到英子骂的那句话时,独眼狼立马浑身一震,目光凝滞,面如死灰。
接着他右边那只独眼射出凶光,推开胡娇,略整衣带,哇呀一声怪叫,破门而出。
子齐只见房门刚开一道缝,一团黑影闪将出来,那门板咔吧一声碎裂,此时人已到了跟前——无上鬼影!
一见到这位亲兵小队长独眼狼先生,险些没把英子乐爬下。
只见这位生着副五短身躯,两条粗腿,横宽的身板,挺着大蛤蟆肚子。
脸上留下的那只右眼,小得如同绿豆,发出萤火虫似的光;鼻子扁得没了鼻梁子,剩两黑窟窿朝天长着;黑黢黢的一张倒三角脸,怎么那么黑?原来脸盘子上全是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摞二麻子,重重叠叠摆开了麻子阵。
望上一眼此人的尊颜,真令人既恶心又恐怖。子齐思海翻腾,意念中浮现了前世遭遇的西冷鬼国那些魅道魔头。面前的人是呼尔敖的亲兵小队长,金牌保镖,应该是功法非常之辈。
他的心中提升了几层警惕。
让独眼狼十分恼怒的是,被傻毛领来打搅了他的好事的竟是两个黄毛未退的顽童。
看到是两个孩子,手持刀剑,独眼狼慢慢熄灭了冲天怒火。那只独眼射出来一束冰冷的侮蔑目光,接着一声冷笑。
“我说傻子,”他手指傻毛,“你怎么领这么两个还吃奶的娃娃来送死?要想活命,都他娘的滚远点!我的好事还没完呢,嘿嘿——”
“你,放开我姐!”傻毛大叫着冲了上去,被子齐拦住了。
“瞎鬼,qín_shòu,孽障。休要猖狂。看刀!”
子齐挥刀向独眼狼劈去。
独眼狼急忙躲闪,口中骂道:“找死的小崽子,敢跟爷爷动手?”
子齐连劈几刀,被他一次次躲过。英子挺剑对他直刺,被他飞起一脚,踢到剑上,把剑踢飞,仓啷,剑落一旁。
“呔!两个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