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季豐迈开腿,冲进雨里。
司机早已撑了黑伞候在车边,还好距离短短,他两三步就到了。
季蓝打着他从席丝那儿顺来的伞,一点都没被淋到。
坐上车,看见他头发湿漉漉的,皮鞋上沾了几点泥泞。
他好像很累,上了车就闭眼睡了。
季蓝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贴在眼下,多看了几眼。
发现他嘴唇轻启,她忙把眼移开。
“这一次是看你可怜,绝对没有下次了。”
季蓝想道谢,想狡辩,到了嘴边,半分钟过去 ,只发出一声骄纵的——“哼!”
季豐订了两间套房,今天太晚,他在s市留宿。
果然还是在自己的空间里自在。
季蓝趴在软乎乎的大床上,小半天的疲惫一下子全消失了。
此时门铃又响起,工作人员推了份餐过来。
季蓝吃着季豐点给她饱腹的沙拉,淋了夜雨的心里头,又被这屋子捂得暖暖的。
原来,从那晚之后,她还能放下脸面地那么需要他。
有他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
一觉睡到了中午。
季蓝丢失的行李已经被机场的人送过来了。
刚醒来,就看到了房间里多出的箱子和包。
神不知鬼不觉的。
直觉到季豐已经走了,她蔫蔫的,打他房间的座机。
没打通,说明他已经离开了。
季蓝起床,准备去她爸爸那儿。
季国云给他小女儿办了豪华的宴会,季蓝穿得简单,t恤搭牛仔短裙,穿着平底鞋。
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拍合照的时候,季蓝特意离得远远的。
她自诩活得自由自在,了无牵挂,实则是孤零零,也没人牵挂她罢了。
宴会结束后,季蓝去季国云那打声招呼离开,却被留住。
季国云告诉她,自己有个朋友的儿子,和她年纪相当,想让她过去见见。
季国云怕她不答应似的,忙把手机里对方父母发来的照片打开给季蓝看,似乎对对方的外形很满意。
季蓝瞄了一眼就愣住了。
居然是苏景林。
她也不知不觉地把他名字说出了口,季国云眉梢一喜,问:“你们认识?”
季蓝说:“同学聚会见过一次,以前……不太熟悉。”
季国云说:“那明天就去见见吧,毕竟是校友,肯定有很多话能说,爸爸明天安排人过去接你?”
季国云说得热情,季蓝就应了下来。
这么多年,其实一直都在对苏景林念念不忘。
但在她记忆里,他们似乎没有那么多值得怀念的东西。
当初和他在一起纯属一个偶然的机缘,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只是她意气用事而已。
连那条被她珍藏了多年的项链,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
季蓝记错了时间,到约定的餐厅,去得很早,没想到苏景林竟然来得更早。
上学的时候他是校草,现在的容貌和气韵,比那时更甚。
苏景林或许就是面前这一杯清茶,小尝一口,心旷神怡,却索然无味。
不比家里那杯辣口的威士忌。
想起那人,季蓝让自己愣了一道。
苏景林在对面说起,他和席丝是大学同学,那么大一个a市,原来这么小,大家互相都认识。
季蓝真诚地说:“谢谢你昨天过来,太麻烦你了。”
对方听了这句话,笑容状似苦涩,问:“你也是这么谢季豐的吗?”
季蓝才想起,她没有,她连个谢字都没跟他提起过。
这顿饭结束后,季蓝就准备回程到a市了,苏景林的航班没和她一起,倒莫名让她松一口气。
苏景林送她的时候,把她的行李箱从后面搬下。
季蓝伸手去接,和他的手碰到一起。
季蓝很快把手拿开,沉默着,当什么都没发觉。
又去拉箱子的时候,苏景林语气认真地说:“季蓝,有些误会是可以消除的,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季蓝早料到这句话了。
良久,她只是说:“抱歉,之前的事,我车祸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苏景林看着她快步走进候机厅,直到消失了,也没回一次头。
*
司机把季蓝接回家,路上她睡着了。
梦醒的最后一幕,是昨天她住在席丝的家里,季豐毫无预料地出现在门口,抬眼看向她。
心跳如鼓。
走进家门,刚好石曼急匆匆地要出去。
季蓝见了,便问了句。
石曼说:“白天发现季豐没在公司,有点事情问了他助理,才知道昨天病了,发高烧在家里躺着呢,我得快点过去一趟。”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