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躲在了屋子里,在窗眼里看到轿子离去以后才从房里出来,对丈夫汪大清道:“这丫头说的倒是实话。”
汪大清还在笑看着远去的轿子,听见妻子这么说,道:“怎么会不是实话。侄女儿与沈家是一条街住的邻居。舅爷的差事多是沈老爷推荐的。”
又一回头道:“难道你不知道,沈家的大姑娘自幼与南平王爷订了亲,那时候王爷还只是侯爷世子。”
赵氏一个妇道人家,倒真是不知道,见丈夫这么说,道:“那侯爷是怎么变成王爷的呢?”
汪大清有了说古记和的兴趣,对看热闹的邻居们拱手笑着,回到堂屋里坐下来,赵氏也就关上了门,在他对面坐下来,笑看着他。
汪大清这才道:“王爷是以战功提前袭了爵位,皇上加封为异姓王的。”
赵氏这才明白,也得意起来道:“什么时候我们也去王府里拜会一下这位沈王妃,以后乡邻们看了,也会敬我们几分。”
汪大清就一声笑,道:“王爷并没有大婚,还是沈家大姑娘。”
赵氏瞪圆了眼睛,好一会儿才迷糊过来,吃惊道:“没有出阁就住在王府里,这。。。。。。”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了赵氏惊奇的样子,汪大清就哈哈笑了起来,跷起了腿道:“他们是表亲,有什么关系,就是有关系,这里是王爷治下,有几个脑袋,还有人敢说三道四的。”
抖了衣服站起来,汪大清在前门外开了一家小小杂货店,对赵氏道:“是时候了,我去店里看看。”
“站住,”赵氏喊住了他,走近身前悄声道:“你还是打听一下这位沈姑娘,为什么没有出阁就住在了王府里。”
汪大清答应了,又哼了一声道:“你还是小心你的侄女儿吧,我看她这次倒是来得尴尬。”拉开门就出去了。
赵氏就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侄女儿看姑姑,有什么尴尬不尴尬的。”
小轿停在了园门以内,夏波站在园内以内接了赵若南往里走。
一路分花拂柳,赵若南道:“我的姐姐,这园子可是真大呀。”沈家在当地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和这里一比,差了好几倍也不止。
听她这样说,夏波就悄悄笑道:“那是当然的,这可是王府。”突然就来了兴致,边带路边指点:“那里翠烟楼,楼下好些个柳树,那里又是香梅馆。。。。。”
赵若南听她说来,看了看她身上穿了水绿色的衫子,银红色的裙子,就自惭行愧起来。
及到坐到了玉妙面前,房里三,四个穿戴华丽的老妈妈们,想来是陪着玉妙在说话。陪了常见到的春暖等四个大丫头,进来时看到廊下栏杆上或坐或站又是几个小丫头,或天真活泼地给雀儿添水,或拿了花针在穿花。
赵若南添了几份拘谨。
玉妙气色很好,心情也不错。昨天到最后,易姨娘的神色恢复了**。
总要了解你的敌人,从什么理由来说,易姨娘都没有伤害自己的理由。
看石姨娘在自己面前,总是欢天喜地的。
自己还没有做这府里的女主人,现在还挡不到她的道。就是出阁了,一尊一卑,易姨娘何必现在就自惊自怪的惹了表哥不高兴。
狐狸的尾巴终会露出来,是什么想法自己也一定会知道。
玉妙已经告诫了房里的人,要对易姨娘客气如以前。春暖等人唯唯答应了,还是看得出来并不是很明白。
就让她们以后自己老实好欺吧。
与若南闲说了几句话,妈妈们就知趣地退出来了,年青的姑娘们,又是旧相识,一定有体已的话要说。
玉妙就邀了若南一同坐到榻上,才问道:“我家里如何?”
房里并没有了别人,若南就不隐瞒道:“姐姐家里还是吵闹不断,听说有一晚四姨娘直跑到了三姨娘的房里去请沈老爷。”
这是若南特意打听的,她昨天说了想来看玉妙倒不是假话。眼前的妙姐儿比在家里时气色更好。
原本眉梢眼角下总有若有所思的样子,现在换了三分闲适。
而沈家虽然宅院和旁人比是不小,闲言碎语还是能传出来,哪里象这王府里,赵若南往外面看了看,树影重重,进来就好象是到了另一个天地一般。
妙姐儿,会帮了自己吗?
若南说的话并不出玉妙意料之外,她笑容未滞,神思只飞转了一下就放下了。帘外小丫头轻脆地回道:“姑娘,刘瑞元家的来了。”
春暖不待玉妙吩咐,自打了竹帘出去喊刘大娘。再回来时手上端了时鲜的果品,笑着道:“说姑娘有客来了,这是刚送到的新鲜果子和新出来的点心,问姑娘还有什么吩咐的?”
玉妙笑着说没有,并没有赏,刘瑞元的是常来常往,除了初见面儿赏的收了,别的总是苦辞了,说王爷知道了,必定说自己家的下人还在赏着,一定是姑娘太外待了。
房内柜子里放了整齐的赏封,都是来以后朱宣命人送来的,送来的人就是刘瑞元家的。
赵若南就问了一句:“这位刘大娘是姐姐的管事娘子?”
玉妙笑道:“是表哥的管家娘子刘瑞元家的。”若南微红了脸,忙笑道:“对姐姐这么尽心的。”
春暖见两个人吃东西,时而闲闲地说几句,就上来凑趣儿道:“姑娘,刘家要办喜事了。刘瑞元家的要为儿子娶亲了。”
“一定是为刘全定亲事。”刘家的三个儿子刘全是最大的。玉妙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