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政事,对你的事疏忽了。以后去皇额娘那里请安,她见你就见,不见你也别候着。你身子本来就弱,在那风口里站着,万一作下病来可不好。” 董鄂妃淡笑道:“臣妾哪有那么娇贵,您因为前朝事多不能在太后膝下承欢,臣妾替您去尽孝心,也是为您分忧。”顺治点点头。
当天晚上,顺治去慈宁宫向孝庄太后请安。母子俩闲聊了一会儿,顺治道:“宛如日日来给您请安,您为什么总不见她?”孝庄太后歪在榻上,冷冷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顺治怕她迁怒董鄂妃,忙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希望皇额娘待宛如好些,她当初进宫来也是您同意了的。她在这宫里无依无靠,我又不能时时都照顾她,尤其在这后宫——”他没有说下去,但孝庄太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闭目道:“难道还有谁敢欺负她不成!如今她地位尊贵,仅次于皇后,哪一宫也不敢得罪她。”顺治气道:“明着当然不敢,暗地里可就难说了。宛如是知书答礼的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在我面前多说一句别人的不是,只好忍气吞声。” 孝庄太后睁开眼睛,有点半信半疑,顺治便把白天的事告诉她。孝庄太后思忖道:“难为这孩子这般的识大体,宫里要有第二个像她这样省心的,额娘我也可以少操点心。”顺治道:“皇额娘,我们想去南苑住些日子,宫里的事还得您多费心。”孝庄太后点头道:“你倒会躲清净。去吧去吧!额娘知道你朝政繁忙,想散散心。宫里的事有额娘在,你就放心吧。”
顺治和董鄂妃在南苑小住数月。这一日,吴良辅传话说和硕公主孔四贞进宫来见太后,住在慈宁宫,太后派他来请顺治和董鄂妃去慈宁宫。董鄂妃未进宫之前就对顺治和孔四贞之间的传言早有耳闻,今日能见自是万分好奇。顺治也好久没见到孔四贞,于是和董鄂妃匆匆由南苑赶回宫。
到慈宁宫时,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佟妃带着三阿哥玄烨坐在下首,孔四贞和皇后坐在上首。顺治刚跨进门,孔四贞迎上去道:“皇上,你可太不应该了,喜酒也不请我喝一杯。”她和顺治交情非浅,一直你我相称,众人也不以为意。顺治笑道:“怕请不动你呢!”孔四贞笑笑,向董鄂妃下拜,道:“孔四贞给皇贵妃请安。”董鄂妃忙扶起她道:“孔公主请起。”孔四贞个性率真爽朗,拉着董鄂妃的手,打量了她一番,赞道:“早就听说皇贵妃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儿,果然名不虚传。”皇后撇嘴道:“岂止是京里,天下人不知道皇贵妃的人都不多。”董鄂妃一阵尴尬,孔四贞接过话茬,道:“那是自然,皇贵妃不仅是满人的骄傲,也是我们汉人的光荣。”董鄂妃感激的向她微微一笑,孔四贞眨了眨眼。
孝庄太后非常喜欢孔四贞这个义女,一直视她如己出,关心的问:“四丫头,你今年也不小了吧,该聘人家了。”孔四贞凑过去,道:“别说我还不想嫁,就我这样的,哪个贵族公子敢娶?娶回家等于娶了个女大王。”众人闻言都笑起来。孝庄太后笑道:“四丫头这张嘴就是能逗人乐。你是堂堂的和硕公主、一藩之主,等着聘你的人家还不打破头。”孔四贞打趣道:“还没嫁过去就打破了头,嫁过去还不知如何呢。”众人又笑了一场。顺治收起笑容,道:“过两天朕把龚鼎孳和傅以渐叫来说说,让他们留意一下,替四贞妹妹找个如意郎君。”孔四贞脸上微红,笑眼弯弯如月牙。皇后忽然冷笑这插话道:“汉人书里有句诗叫‘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皇上难道没读过,何必强人所难,乱点鸳鸯谱。”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孔四贞和顺治的脸上更是红一阵白一阵。
董鄂妃看在眼里,心里也渐渐有些明白。佟妃不明就里,笑问:“这么说孔公主曾经有过意中人喽,是哪一家的公子,娶了亲没有——”她话刚说了一半,见孝庄太后向她使眼色便闭了口。孔四贞脸上一红,随即恢复,勉强笑道:“哪有的事,佟妃娘娘别乱猜。我整日舞刀弄枪的,把人都吓跑了。”皇后道:“咱们满人最擅骑射,孔公主这样的性子正中下怀。你以前不是常和皇上去郊外狩猎吗,怎么会把人吓跑呢!”孔四贞听她语带讥讽,矛头似乎指向的又是顺治,不好再言语。顺治越听越怒,向皇后道:“够了!你不开口也没有人把你当哑巴。”“怎么,臣妾连说话的自由也没有了吗!”皇后不甘示弱,和顺治针锋相对。顺治气怒攻心,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谁给你的胆子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跪下!”皇后没料到顺治会生这么大的气,吓了一跳,但又不肯在人前失了面子,转而向太后叫了一声,“姑姑!”孝庄太后眼皮也没抬,道:“皇帝的话你没听到吗,还要我再重复一遍?”皇后又羞又怒,只得跪下去。众人见皇后下跪,心里各有滋味。顺治哼了一声就走了,心里痛快的不得了。董鄂妃悄悄向孔四贞道:“妹妹,待会儿到承乾宫用午膳吧,我亲自下厨为你做几道素菜。”孔四贞点点头答应了。
众人退下去之后,孝庄太后对孔四贞道:“今儿这事不是冲你的,别往心里去。娜依那丫头不知分寸,该给她个教训。”孔四贞道:“皇上谦让仁和,皇贵妃温柔娴淑,是难得的人中龙凤。您有这样的佳儿佳妇是福气啊。”孝庄太后道:“可不是呢,董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