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她一只手还握着电话,另一只手撑着头,看着窗外飞舞着缓缓下落的雪花。
屋里没开灯,她的脸藏在黄昏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盛阳莫名有些心慌,把手撕兔放在餐桌上,他脚步轻轻,走到江姜面前,跪坐在沙发边。
江姜听见动静,转过脸来,看见盛阳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身边,她愣了一下,扯出一个不怎么自然的微笑:“回来啦,外卖还没到,你先洗个澡,我打电话催一下。”
说着举起电话按亮屏幕。
昏暗的房间里手机屏幕的光芒有些刺眼,江姜被刺的闭上眼。
睁眼的瞬间,手机屏幕被一只手盖住,那手很大,连着手机一起把江姜的手也握紧。
触感冰凉,江姜想起外面的漫天风雪,她浅浅的吸了一口气,盛阳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混杂着凌冽的风雪味儿涌入鼻腔,体感温度瞬间降低了几度,江姜瑟缩一下,打了个寒噤。
“你信我,好不好?”盛阳目光灼灼,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带着紧绷绷的期盼,有些喑哑。
江姜对上他的目光,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姜~江姜~”他反复念着她的名字,声音轻轻地,像呢喃又像是哀求。
他俯身低头,把脸贴在自己握着江姜的那只手上:“我一定会演好的,你信我。”
22、第 22 章 ...
江姜低头,正好能看见他头顶的发旋儿,他今天应该是给头发做了造型,发丝没有平时柔软,丝丝缕缕凌乱却暗藏规律的围绕着发旋儿支棱在头上。
大概是在外面落了雪,进屋之后雪花被暖气融化,他坚挺的发丝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水迹。
江姜无声的叹口气:“头发都湿了,快去洗个热水澡,别受凉了。”
盛阳耍赖,把脸埋的更低,几乎贴在了江姜腿上:“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真的会很努力的演好的。江姜,你信我,好不好?”
江姜知道导演和制片方的意思,一直都知道。她不过是不死心想再劝劝导演,但这些跟盛阳无关。
这不是他的错。
人气高有错吗?
红有错吗?
没有。
这件事并不是盛阳的错,市场导向就是这样,又想赚钱又想搞纯粹的艺术太难了,不然历史上就不会有那么多饿死的伟大艺术家。
江姜没有那么伟大,她不可能为了坚守艺术性就放弃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去毁约。
但她又是矛盾的,她内心属于艺术的小人始终不肯恭顺的向世俗小人屈服。所以她明知没有结果,还是忍不住想试试看。
江姜撑着头的那只手轻轻落下,柔柔搭在盛阳脑后,掌心丝丝凉凉的触感,水珠在她手心碎裂,沾了她一手沁凉。
“我信啊。”她轻声说。
手心传来微微的震颤,盛阳稍稍侧过脸,露出一只眼睛看她,小心翼翼:“真的?”
“真的。”江姜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街面上的霓虹灯已经通通亮了起来,屋里虽然没开灯,盛阳还是清楚的看见了江姜唇角的弧度。
他悄悄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落回胸腔,扑通一声,跳乱了节奏。
江姜见他定定望着自己不吱声,又说:“反正总是要用个当红小生的,用你总好过那些没演技的花架子。我信你。”
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轻轻快快的语气,却仿佛重锤一般敲击在盛阳的心口。刚刚落回胸腔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膛。
盛阳的眼眶抑制不住的发红,他只能重新把脸转回去,埋在江姜温热的腿上,闷着声音说:“谢谢你。”
江姜看着盛阳团成一团窝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太像一只撒娇的小狗了,忍不住低声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快去洗澡啦小狗狗~洗完澡我们开饭。”
盛阳洗完澡出来,江姜已经把手撕兔和两碗米饭摆在了桌上。
盛阳看着江姜坐在餐桌前等自己的背影,想起在网上看过一句话“爱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一日三餐而已。”
盛阳晚饭吃的很少,连一碗饭也没吃完,兔肉也只吃了一只兔腿而已。
江姜疑惑看他,他扯了张纸巾淡定的擦嘴:“跟东哥在外面吃了点。”
江姜了然点头,又问:“你今天是跟秋哥学身段去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盛阳眉心轻蹙,“啊。”一声,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可惜江姜心没那么细,她继续说:“那你可要跟他好好学哦。秋哥在程派这一代私淑弟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对你的表演会有很大帮助的。”
盛阳端正坐着,受领导教育一般表情严肃的点点头。
江姜笑了:“是不是很累啊?我看你早上的微信,你出去那会儿天还没亮呢。”
终于话题从顾承秋转到了自己身上,盛阳严肃的表情松懈下来,露出笑容:“也不是很累。没有以前练习累。”
江姜看着他不以为意的笑容,想起网上对他练习生生活的报道,有些动容。
他十八岁开始练习,比起其他练习生来说已经晚了很多年。尤其学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