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朦,初秋的寒凉透着清新洒脱。初阳艳艳如红月,映掩那一树灼灼木槿花娇美更胜春花。一串串秋露莹莹娇羞,恰似少女十四岁的娇颜,将绽未放,含情羞眉。
倏然,一股肆虐的杀气瞬息震得娇花残败,秋露消散……
“呵——”清冷而脆丽的嗓音猛然一收,杀气尽敛。闻声看去,一名青衣少女婷婷风姿,正如那未经摧残的春花般娇美,秋露般莹莹。和颜悦色,笑意盈盈,正抬眸看向小院的门槛。
少女微微低头看了看地上一片的残红,竟有稍许的失望之色。似是怜惜这残花……
却见少女踩了残红一步步走出小院,这本是府里一间较为独立的小院,本是为帮她躲避风言风语的避风港。可惜,有些风浪并不是想避便可避的……
少女走出院落不过数十丈,便听见不少或窃窃或明目张胆的言语。
“是舒展云!她怎么出来了?怎么好意思出来!”
“啊?那个被破了处子之身,修为尽毁,玄脉尽断的‘前’天才少女呢。”这句话里,那个“前”字无比加重!
“真好意思出来,我要是她,便自行了断了去。省得丢人现眼,也不知家主还留着这废材糟践粮食作甚?”
“听说今天那三皇子殿下要来退亲,难道这不要脸的废材破败户还期盼着坐上皇子妃之位?”
“简直就是塘间淤泥,妄想天边云彩。这样的破身废材,怎么可能跟婉婉小姐比。兴许这三皇子是来退货换人的……”
无尽的讥讽落井下石,此起彼伏的啐语谩侮,一道道鄙夷唾弃的眼神落在青衣少女娇若春花的身姿上。竟还有龌蹉的,拿那双淫目紧巴巴盯着少女颇为傲然的身姿。
须知大户人家,营养良好,即便少女年少,这身姿可谓婀娜……
所有的眼神,所有或低声或故意的言语,少女没有一句拉下的全听在耳中。桃花潋滟的红唇,冷冷的勾出一抹冷笑。一双秋水波光的狭长眼眸不怒自威,淡淡的扫过那些闲言碎语的下人,特别在那些目露淫光的腌臜货身上多加了几把刀子。
顿时,众人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冰凉。明明舒适的初秋早晨,偏生个个经不住严寒一般的打着寒颤。一时间竟忘了嘴里的话语,一个个愣傻傻的或站、活蹲、或弯腰、或垂首,竟都失了神,惊了心!待到回神,一个个不自禁的抖了抖。
怪事,刚才那眼神是那破败户的眼神?不可能,一定是恍惚了。
众人纷纷在心中否定,却又纷纷默契的沉默。
少女冷哼了一声,她不知道原来连府里的下人,竟都能够随意谩骂她。倨傲的俏脸,闪过一抹浓浓的嘲讽。转而一声轻浅的叹息,秋水潋滟的长眸似有无尽复杂之境。
“当初对他们不曾亏待过,甚至厚待。如今得到的却是落井下石,刻薄讥讽。果然,好心是没有好报的。”少女轻语,脚步却坚定,脊背挺直的一步步往大院而去。
才入大院,一道道鄙夷的眸光纷纷洗礼而来。少女冷笑,她不知道原来她竟然如此受人瞩目。甚至比从前,更是耀眼……
“哟,这不是展云姐姐吗?”一声夸张矫作的嗓音恶心得人让人连襁褓时喝的奶,也想尽数吐出来,那声音的主人却仍旧坚挺道:“不是听说被破了身,还玄脉尽断,一身修为被毁,废材得不能再废材了吗?唉,真是可怜,家主二叔白白糟践了那么多年心力。”
“三妹,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舒家乃是云水城将门,名门大户的玄师世家。这种丑闻怎的可以乱说。再者展云妹妹遇上这事已经伤心不已,这也并不是展云妹妹的错。唉——如今怎么还好再戳展云妹妹的伤疤。唉——这可真是祸不单行,这三皇子如今又要退婚,这可真是难为了家主二叔。唉——”这嗓音中的痛心,连连的娇声哀叹,分外听得人揪心,似乎说话之人对于受到这等遭遇之人分外的“感同身受”。
少女冷眼看去,入眼的是一粉衣,一红衣少女。模样生得倒是不错,如桃花若红梅。粉衣少女正是最先开口的舒婉玉,与红衣少女舒婉婉为同父异母的姐妹。两人都在十四五岁模样,正是娇嫩嫩的花骨朵儿年纪。
“啪——”一声脆生生动听的刮耳刮子响声碎裂了虚假,舒婉婉呆若木鸡,一双美眸圆睁。俏生生的脸蛋一枚五指山印记鲜艳欲滴……
“你,你……你敢打我……”莫说舒婉婉瞠目结舌,一众看官更是看得云腾雾绕。
谁曾想到,一名已经被家族高层论定为废材得不能再废材,终生都不能再修成玄气的残花败柳,竟然胆敢在众人面前扇打如今的天之骄女舒婉婉!
打人的少女从前是澜风国将门舒家的嫡女,舒家家主的掌上明珠。三岁便能聚玄气,年方十四,便已经是六级玄师,模样儿生得好,家世背景强大,还定了一门皇亲。无疑,便是传说中的天之骄女!
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五月及笄礼成,少女便将嫁入皇室。成为澜风国君颇为器重的三皇子的正妃,将来必然位尊而道明。
可惜,天妒红颜。月前这样娇花一般的美人儿,竟被生生的劫持,劫匪更是劫色不说,还腌臜的废了这天之骄女的一生修为,更是生生断了那玄师的命根子——玄脉!
一夜之间,天骄变废材;一夜之间,掌上明珠变水中鱼目;一夜之间,尊贵荣华变下贱淤泥……
少女眉眼一转,却是娇娇怯怯可怜兮兮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