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周啊我认识!上次在茶会上有幸结识过。林兄台可真可谓天人也!五斗之才!不过却是外乡人,屈居于亚元,实为可惜,不然做解元都当之无愧!”
旁边有人听着就不服气了,“呔!这梁解元我可是认识的,上次在茶会上,短短一席话就能让人醍醐灌顶!这解元可谓是名至实归!兄台这么说,我第一个不答应!”
“昨天贡院填榜唱榜,外面的探子都听得清楚,郑主考先是点了林公子为解元,后来撕开弥封一看,是外乡人,便将他降了名次,这才将本来是亚元的梁公子提上魁首!”
“传言不可尽信,兄台可是亲耳听到了?再说早在唱榜之前名次就已经定好了,哪会唱榜了才更改?”
“......”
两方是谁也不服谁,差点没打起来,还是护榜的衙役们将两边隔开,这本来算是没头没尾的事,经过这么一闹,算是人尽皆知了。众人也是好奇,这林亚元到底是因为是外乡人所以点不了解元呢,还是确实文章不如梁解元?
林行周早在昨晚上就知道了自己的名次。放榜之后上门来报喜的人是一波接一波。
“恭喜贵府林行周林公子蒙钦命翰林张学士取中第二名!”
钱氏乐得合不上嘴,颇为大方地撒了几篮铜板。
“哎呀!真是可惜啊林亚元,林亚元本应点解元,可惜公子是外籍。”见林家赏银还算丰厚,这些报喜人也不吝恭维之言,就将那听来的小道消息顺口说了。
林行周拱手笑笑没接话,谢过众人的道贺,钱氏心里却不舒服了。但谁叫自家确实是外籍呢,委屈了儿子做了亚元。
随着报喜之人一波接一波,这铜板洒得叫钱氏肉疼了。自家现在坐吃山空呢,但不给赏银是不行的,便意思意思撒了几十个。
报喜的一看心里很不乐意了,这打发叫花子呢?大多人喜也不报了,几个铜板也懒得弯腰捡,扭头往下一家去了。
钱氏后来逢人就说,自家儿子是被户籍耽误了,本来解元该是自家儿子。
考官们在考场关了一个多月,乡试榜一放,才终于可以回家。
周仕成坐在轿上,一路都在琢磨。
怎么答卷弥封掀开,不是那个马修文,而叫梁珩呢。那个马修文倒是也中了,却是在副榜上。他还特意看了马修文的答卷,跟原先那份行卷的水准大相庭径。也许真是巧了。
周仕成想了半晌便抛开一边了,错有错着,总归这解元是从他房下出的。
......
喜报很快传到了柳荫巷,不过却是县令亲自上门报的喜。
这天午时左右,一顶小轿停在了梁家门外。从里面走出一个眉目和善的中年人。
随行上前敲门。
赵氏开了门,见门外站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又是乘坐轿子,谨慎问道:“请问你们是?”
来人和善一笑,道:“您想必是梁解元的母亲吧?我们是上门贺喜的,贵府梁珩梁公子取第解元,恭喜恭喜!”说完又让到一边,说道:“我们是县衙的,这位是我家东翁,朱县令。”
赵氏只听明白自己儿子考中了,心下正狂喜间,又听到来人竟是县令,吓了一跳,慌忙跪下行礼。
“民妇不知竟是县令大人...”
朱县令连忙上前,亲自将赵氏扶起来,笑道:“不必多礼,敢问梁解元可在家中?”
赵氏连连点头,“在的在的,您请进来,我叫珩儿出来。”
梁珩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就见朱县令正站在院门处。梁珩快步上前,弯腰拱手行礼道:“学生不知公祖前来,有失远迎!”
朱县令上前将梁珩虚扶起来,笑道:“梁解元不必多礼,本县这次前来,是来道贺的,恭喜梁解元了!”
朱县令面上留着一小撮胡须,面相和善,为官清廉,在泉城风评甚佳。梁珩以前见过他几次。
朱县令看着年轻的梁珩,心里也是极为满意,自己在泉城连任两届了,正愁没什么大的政绩,就出了个年轻的解元,想必明年的考核定是上上了。朱县令这么一想,是越看梁珩越是满意。
朱县令在梁家坐了大半个时辰,留下三十两牌坊银子就告辞了。这牌坊银子是省财政专门拨给举人的银子,也可以换成牌坊送至举人家,但朱县令考虑到梁珩家可能更需要银子,便送了银子。
梁珩竟然真的中了,县令都亲自上梁家贺喜!这消息一时之间传遍梁家附近的大街小巷。梁家一下就热闹起来了,每天上门道喜的人,院子都快坐不下,大多是附近的街坊,也有些是不认识的。
赵氏很是高兴,烧了一锅又一锅的茶水,瓜子花生也是买了几大袋。
大伙商量着,这梁家清贫成这样,也别让人破费请客做酒席了,街里街坊的,谁家有点啥,一家出点东西,办桌酒席庆祝庆祝,这穷巷子里,也出了举人老爷了。
第32章 醉酒(捉虫)
这天赵婶子家一清早就来了一帮邻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