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活下来,其他一切渴求都太过奢侈。
——王老庄
赵显虎仰头将坛中最后的一口状元红喝尽,抬头看着文字狱的出口,露出一丝担忧。六天了,自从出来后,整整过了将近一个星期,除了李坤这神秘道士,司马宁和王老庄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过。虽然没有什么过命的交情,但是毕竟是相处还不错的朋友,经历了几次性命攸关的事情,交情也不能算是浅薄,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赵显虎觉得很不好受。
“赵兄不用担心,司马小姐天庭饱满,印堂明亮,非是短命之相,我断定这三两日内必定可以出阵。只有那位王老庄,王兄弟,哎,现在想来,当初就不应该让他入阵,那时我就发现他印堂暗淡无光,且他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连,这是短命相,再入文字狱这等险地,生还的机会不大啊。“李坤将抱在胸前相对的双手缓缓分开,抬头对赵显虎道。
赵显虎长叹一声:“这都是命,不入文字狱,难道就能躲开相柳?那条死蛇还等在外面呢。哎?到不知道李道长还会看命,那何不看看我们能否活下来?”
李坤无奈一笑:“这些都是小道,况且涉及自己的事情,是看不准的。”
李坤虽属修道之人,但为人随和,没有架子,赵显虎跟他很是套了套近乎,了解到一些事情。
自唐朝时,天地元气渐消,中原所有的有道高人,道门大派,纷纷将自己的洞天福地关闭。世上渐渐再无有修道寻真之事,于是江湖门派兴起,练武之人对天地元气的需求比之修道人要少很多。但是到了明清时,天地仅有的元气消耗殆尽,内功修炼到了穷途末路,许多传承纷纷断绝。直到今天,天地元气渐复,不止江湖门派,往日的修道大派也会陆续打开山门,重新现世。
赵显虎伸出手,对李坤招了招,道士不由一愣,这聊得好好地,干嘛这是?赵显虎无奈道:“酒,喝完了,还要。”
李坤:“………”
作为修道大派掌门弟子,乾坤戒是必备装备,李坤的储物乾坤戒中储备了大量日常用品,当然,时代是明清时。作为一个穷**丝,赵显虎表示状元红,女儿红,竹叶青什么的,都给我拿出来,归我了。
如此几天,双方相处愉快,赵显虎轻松将李坤的轻身步法淘到手中。
临风揽月步,这是这套步法的名字。意境很高雅,步法中包含了诸多易经知识,若是易经达人,李坤表示分分钟学会不是难事,而作为兵家继承者的赵显虎,明显对易经是狗屁不懂。所以这套步法赵显虎学得很是艰难,每天都在向李道长请教易经上的学问。
当然,临风揽月步肯定不会是太虚观的核心绝学。作为修道者,乘风揽月,临虚漫步,逍遥云端,方是正途。而这套步法,只是筑基期的菜鸟拿来赶路方便罢了。
赵显虎却不会对这套步法有任何轻视,能将整部易经道理包含十之**,这不是一部简单的步法而已,即使它确实是筑基功法,但也是蕴含了太虚观先辈的深意在其中。他对此坚信不疑,因为这步法太难了。
就在赵显虎在为自己得偿所愿有喜有愁的时候,司马宁的身影从文字狱门口出现。这姑娘形容颇为狼狈,但一双细长妩媚的眼睛却闪烁着欢喜的光芒,显然,文字狱之行,司马宁大有收获。
未等两个大男人询问,司马宁就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这妞依次经历了“御”“控”“法”三阵,终于悟出了转为异能者修炼的功法“小归元法”,若能从这里出去,她会把这套功法宣传出去,以此增加人类的实力,并邀请赵显虎和李坤加入国安局。
赵李两人面面相觑,自从出了文字狱,两人相处愉快,但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询问彼此在文字狱中的收获,敝帚自珍才是人之常情,但这次,在司马宁一个女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比了下去,都感觉有些丢脸。
两人都婉言谢绝了这女人的邀请。虽然对司马宁的行为很是佩服,但人各有志,两人都是外谦内傲的人,不会屈居人下,被人管教,只是都受司马宁触动,简略交代了一下各自的经历。
司马宁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于是不再提起。
过了几日,王老庄并没有出现。三人商量之后,在原地留下一张便签,略略说明行止,能够让人沿着路径找到他们,就飞快赶往弱水河。
天河弱水,古代汉族神话故事中的一个形象。为天河之水,鸿毛不浮,飞鸟难过。而今天,赵显虎亲眼看到了传说中的弱水之河。
河水淡灰色,波澜不兴,看向三四十里宽的河面,会发现越往河水中央,水色越浓,最后浓的像一团黑墨。
轻轻将龙胆枪探入水中,枪身没感觉一丝阻力,横扫一下,河水竟然点滴不起,颇为诡异。扭头看着李坤,赵显虎神色凝重:“怎么过去?”
李坤淡然一笑:“等。”再问,道士就不回答,只笑不语。
没奈何,三人只好停在弱水河边,看着河水发呆,等待李坤期待的变数。
这天,平若镜,水波不兴的河水突然就狂浪滔天,大风疯狂的从河中央吹响四面八方,伴着如雷的低吟声,水中突然亮起了两颗太阳。巨大的亮光,从这两颗体积巨大,方圆千丈的明亮光芒照在空间壁顶的仿周天四极而设的假星辰上,河面在眨眼间起了大雾,风吹不散。
空中起了乌云,狂雷涛天,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