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显虎的精彩之处,就是把这种思想上的东西,借助儒家言灵修炼之法,化为了一种修行!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身正则言正,言正则气正,气正则心正,心正则天地万物无不可言,不可查,不可判。大小无漏,内外无邪,上下无别,到了那个境界,修为之高已经不可想象。所以,赵馆主只是为义女赵思思的道路踏实了一下根基,之后要如何走,怎么走,除非孟子圣人重生,否则,没人可以指点。
这种暂时还没有命名的心法,极度注重知行合一,其中心境修为尤为重要,赵显虎早就语重心长地告诉过赵思思,这条路极其难走,并且也很少会有人愿意去走,人的一辈子,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阴私,没有一点龌蹉,没有一点卑鄙?但这种心法就告诉你,不可以有,否则,就是走火入魔,骨肉成泥的下场。
但是,如果要活命,赵思思只能走这条路,这是一条至真至善,至大至刚,舍生取义,正大光明的道路,与赵思思身体内所中的诅咒正好属性相反。治病的原理,正是用真善美去对付假恶丑。用自身所有的正,去面对全世界所有的邪,所以赵思思明显要走一条面对全世界的路,这条路上也许会有同伴,但更多地却是敌人!
思虑到此,赵思思已经是面露笑容,仿佛视身周的剧痛若无物,反而大踏步向前,迎向无尽的黑暗,和照亮黑暗的点点荧光。
天地有正气!
一步,娇嫩的喝声,仿佛一声初生幼兽,面临不可测命运的一声呐喊!黑暗阴冷的虚空猛然一滞,荧光大亮,与黑暗交界处发出滋滋的声音,光与暗的交战徒然激烈。
杂然赋流行!
两步,无数非黑非白的物质丝丝缕缕的弥散在空中,散发出玄奥不可思议的信息。
下则为河岳!
三步,无尽的灰色物质不断演化,散发出无尽的余晖,但是又仿佛天地之中不允许此物轻易出现,终于又重新分化,浊者下沉,化为影影绰绰的山川大地虚影。
上则为日星!
四步,赵思思止住脚步,脑门流出虚汗,感觉身体一阵阴冷空虚,再也无力迈出第五步。
清者上浮于天,勾勒出无数日月星辰的图像,但又模模糊糊,看不分明,仿佛隔着厚厚的纱布。
黑暗终于暂时消退,缓缓退出识海空间,但又隐隐有着无尽潜力,告诉赵思思这危机随时会重新出现,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赵显虎站在义女的闺房,满意地看着赵思思盘坐在床,双手交叠,脸上黝黑的颜色渐渐消退,又露出雪白的肤色。
女孩终于睁开眼,双目中如梦似幻,变幻了好几次颜色,缓缓吐出了一口乌黑浓重的气息,房间内瞬间如同鬼蜮,阴冷刺骨。回神间,看到义父和师弟眼睛不眨地看着自己,不由大羞,娇嗔不已:“义父,你在跟师弟看什么,天色这么晚了,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待着?”
李商阳从师父身后跳了出来,拉着她的手笑嘻嘻地道:“师姐,你忘啦,你的毛病犯了,还是我把你抱回来的,师父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就赶紧来看你啦。”
呀的惊叫一声,赵思思想起之前昏厥时看到的情景,妖族无耻地派人与义父车轮战,自己又急又气才发了病,也不知义父怎么样了,忙跑到赵显虎跟前,左瞧右看:“义父,你没事吧,我看到你有危险,太紧张了,才晕过去的。”
赵显虎淡淡一笑,心中无限温暖。李商阳一拉师姐的手:“当然没事啦,我跟你讲,你晕过去的太亏了,师傅今天可威风了。”
赵思思这才发现,师弟这臭小子竟然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危险的眯着眼睛,盯着李商阳:“我的手滑不滑呀,师弟。”
李商阳呆呆地,又在上面用自己满是泥巴的脏手使劲蹭了蹭:“还行吧,你看你天天练枪,又不注意保养,这儿又起了一大块茧子。”
赵思思缓缓地,坚定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拿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哼哼冷笑:“师弟,我看你身上衣服又脏了,来,别跑,我给你抽几下,马上干净,怎么样?”
李商阳看看自己的脏手,又看看赵思思被自己摸得也脏兮兮的手掌,仿佛才意识到什么,惨叫一声:“表这样啊,师姐大人,师傅,救命啊。”拔腿飞奔。
赵显虎笑眯眯看着两人打闹,摇摇头,转身出了房间,并顺手把房门牢牢锁上,对里面的二人道:“思思,一会儿让你师弟到我房间来一趟,别玩的太晚了,知道吗?”房门咣咣响了几下,又响起李商阳伤心欲绝的声音:“师傅,你太坏了,表这样坑徒弟呀。”
赵思思阴毒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师傅,我会给他留个全尸的,哦哈哈。”
赵显虎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去,毫不留恋,相信今晚,俩徒弟都会有一个愉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