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死了。”杨凡对着那新生的意识说道。
那意识被幻境所困，眼看着就要丢掉性命，此刻听到杨凡的话，心灵相通间，也明白了杨凡是想让他放开对身体的控制，略一犹豫，将身体的控制权交到了杨凡手中。
于是幻境之外，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杨凡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肺部像是被刀刮一样疼痛。
那幻境作用在了新生意识身上，此刻换成了真正的杨凡，幻境自然也随之破去。
他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警惕着四周，刚才的幻境实在强悍，若不是他体内恰巧有两道意识，恐怕此刻已经躺在地上没了性命。
而杨凡能破掉幻境同样让‘无情’略感惊讶，她在暗榜中以幻境成名，在偷袭暗算之下，杨凡竟然自己破掉幻境，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看着突然气质大变的杨凡，无情也隐隐猜到了一点真相。
“幻境如此强大，阁下应该是固形境的强者吧，何不出来见见。”杨凡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探着问道。
而在一旁的高楼上，无情也终于现身。
看着楼上的那道身影，杨凡竟有种自己再次坠入幻境中的感觉，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诱人的女子。
他不断地和体内黑化的意识交换着信息，才终于确信了眼前看到的一切。
“好标志的妞，将她拿下多好。”黑化意识表现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闭嘴。”杨凡在心中训斥道。
“我和你同一个大脑，难道你能否认这不是你心中所想？”那意识表现出很浓郁的嘲讽，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杨凡的人。
知道杨凡大脑中所有见不得光的秘密。
被这一问，杨凡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法否认自己刚才确实产生过这种想法，只能将注意力转到其它方向。
“我与你从未见过，为何突然对我下杀手。”杨凡对着楼顶的无情问道。
但那女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藏在脑海中的另一个意识嗤笑着杨凡，说：“你还是这样虚伪，若是换成别人，你会这么问？不是应该大骂一句大胆狂徒，快上前来让我取你狗命吗？”
被如此针对，杨凡心中也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仿佛所有藏在心里的小秘密，突然被人给抖了出来，虽然不愿承认，却又无脸反驳。
而且这个针对他的人，若是从本质上算起来，就是他自己。
在杨凡困扰的时候，无情也在思考着如何杀掉杨凡，她最厉害的幻境被破，若是杨凡一心想跑，他也没有办法拦住杨凡，所以只好暂时作罢。
而她要杀杨凡的理由很简单，在路过工厂的时候，她目睹了杨凡和尊者在工厂里的对话和‘选妃’的举动，就这一个理由，就可以让她将两人杀掉。
而且对于杨凡，她的杀意更重。
无情看到了杨凡在工厂里时的眼神，那种无比认真地在所有女孩身上扫过的眼神告诉她这人是真心想这么做。
若是给杨凡一个机会，他可能不止在这一个工厂，而是在整个星球，七个大洲上弄一场‘选妃’。
所以她一定要杀了杨凡。
但杨凡中途意外醒了过来，无情只好另找理由。
“愤怒吧，她根本不理你，将身体交给我，我去吸收本源，等把整个城市所有感染者的本源全部吸收，一定能抓住她，到时候，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黑化后的意识再一次抓住了杨凡心中所想。
这弄得杨凡不知所措，这种心里的想法完全被暴露出来的感觉实在太过异样。
“休想。得先找到卡兰，再不除去他体内的本源，他可能就完全疯了。”杨凡试探着向后退。
虽然无情没有再出手，但她毕竟是固形境界的强者，就算是站在那里，身上就自带着一股慑人的威压。
“她看上你了，不会动手的。”那意识调侃着说道，感受着大脑中突然出现的一丝得意兴奋，他明白自己又说中了杨凡所想。
这并不难，因为此刻他和杨凡想的一模一样。
拉开距离后，杨凡迅速离开了这片区域，回到了那辆卡车外，可卡车驾驶室内并没有卡兰的影子，只剩下崩断的藤蔓。
“糟糕，忘了在卡兰身上做标记，这可怎么办。”看着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卡兰不见了踪影，杨凡心中万分着急。
他离开的时候卡兰就已经到了被完全感染的边缘，这段时间过去了，对方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病毒以压榨身体的方式产生数据流，自然对身体有所损害，特别是完全被感染之后，就算是有杀毒的代码，杨凡也没有把握完全将卡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而这一次，黑化后的意识罕见地没有说风凉话，和很多次杨凡的言不由衷不同，此刻杨凡是真心希望找到卡兰。
毕竟这一路下来，两人也算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估计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这城市这么大，很难找的，不如你将身体交给我，我吸收本源的同时打探卡兰的下落。”黑化后的意识一直没有放弃重获身体的控制权，而这一次，他真正打动了杨凡。
“不行，在研究中心内，那些被吸收完本源的感染者全部瘫倒在了地上，迟早会死去，若是将这座城市所有感染者的本源全部吸去，那我不是要杀上百万人？”略一思量后，杨凡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那刚才在研究中心时你怎么没有这般心慈手软过？”黑化后的意识立马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