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喜挑了挑眉,低头对罗若颀道,“颀哥儿,我们出来很久了,回去吧。”
“我要一把木剑,上次衡大哥给我送的不见了。”罗若颀指着木料铺里悬挂在墙上的木剑,大声地叫道。
“好吧,买了木剑之后,就回去了。”随喜道。
罗若颀眉开眼笑地点头。
他们前脚进了木料铺,郑淑君也带着儿子进来了。
看到随喜一身华贵衣裳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是粗布狼狈,郑淑君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被她牵在手里的男孩指着罗若颀也看中的木剑,“娘,我要,我要那个……”
随喜嘴角勾了起来,郑淑君果然没让她失望,还是把‘儿子’生下来了
“只有一把木剑,已经被这位小娘子要了。”那老板不好意思地对郑淑君道,刚刚随喜也说了要买这把剑的。
“怎么,难道怕我没银子吗?”郑淑君瞪了老板一眼,本来还不想给儿子买的,现在是非买不可了。
“大娘,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有先后之分,不如你们明日再来……”老板好声好气地说道,都是邻里街坊,他也不想得罪。
郑淑君的儿子突然就哭了起来,“我要那把剑,我要我要。”
随喜冷眼看着他们,示意夏兰给老板递了银子,拿下墙上的木剑就要离开。
“站住”在她们走出门外的时候,郑淑君将她们拦了下来。“他好歹也算是你的兄弟,你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
她有骨气,不愿意在这个臭丫头面前软弱,可是想到将来自己的孩子只能在小米铺做点生意,而这个女人却荣华富贵,她心里就觉得不平衡。
她要让世人都看清楚了,这个随喜只顾自己贪图享乐,却让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弟弟在外面吃苦,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不仁不义,看这个贱丫头还能嚣张多久。
“兄弟?”随喜似笑非笑看了那个在大哭的小孩一眼,“郑淑君,你连孩子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你还有脸说他是我的兄弟?”
“你什么意思?”郑淑君脸色一白,像见鬼了一般瞪着随喜。
随喜掩嘴一笑,“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记当初自己流产了么?”
后来离开关家的时候,她还特意让夏兰去查了一下,很确定郑淑君早已经流产了,怎么可能还生出个儿子来?
郑淑君脸色大变,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关大爷,突然觉得天塌了。
随喜没想到关炎波也在这里,只是讥讽看了他们一眼,径自和罗若颀上了马车。
关大爷双眼如充血般发红,像一头狂怒的野兽。
“大爷,你听我说,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不是真的……”郑淑君脸色苍白地解释。
“跟我回去”关大爷拉起在大哭的儿子和郑淑君,大步地走回米铺。他早就觉得奇怪了,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像他,不要说是性格上,就是长相也没有一点像他的,原来不是他的种
将郑淑君拖到米铺的后院,他操起一旁的门栓,“你敢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我为了你连自己的糟糠之妻都抛弃了,你……你去偷男人?”
“你疯了我什么时候去偷男人了?我天天都在家里守着你这个家,我怎么去偷男人了?”郑淑君尖声反驳着。
“那你说,他是谁的儿子?你别跟我说他是我儿子,他哪一点像我,啊?”关大爷气得声音都哑了,他将这个儿子如宝一样疼惜,以为他终于苦尽甘来,上天没有让他绝子绝孙,可到头来他是替别人养了儿子。
“他……他真是你儿子”郑淑君决定死也不能说出真相,否则她真的就完了。
“你还敢不承认。”关大爷大吼一声,手中的门栓就往郑淑君身上招呼去。
郑淑君尖叫地哭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我是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嫁给你,不仅害得我大哥失去儿子,还让郑家流落到如今这般田地,如果不是你那个宝贝女儿,起义军会这么对待郑家吗?李尤炀会故意让我侄子去上战场吗?会让我侄子连老子也不认吗?”
几年前,也不知道那个李尤炀带侄子去打战之后回来,大哥要侄子不许再去参军,侄子也不知怎么就着了迷不肯回家,非要跟着去打战,一年前还战死在沙场,这仇恨如果不算在那随喜头上,还能跟谁算账?
“我呸如果不是你大哥不知死活去给大元军队开城门,差点让南溪城的百姓死在邓奎马下,李尤炀他会这么对待郑家?郑家是咎由自取,你少拿这点扣关家头上”关大爷大声骂道。
“那我这些年对你的难道还不够吗?你得癔症的时候,是谁在你身边服侍你?关家落魄的时候,是谁苦苦操持着?”郑淑君哭着问。
“我再问你,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