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薪不足让她整个人暖起来,却没有打算要离开。
即便转凉了池中的锦鲤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它们依旧在水中畅游呼吸着空气,而进安甯语却觉得快要窒息。可能是最近苦于炎铁帮一事而倍感压力,或许是娘亲的最后通牒要处死墨倪,或者都不是,是她对无法掌控将来而感觉到无力。
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将一件雪白的狐皮披肩盖在身上,披肩很大足足将安甯语裹在里面。安甯语抬头仰望见面容憔悴不安的姬舞温柔的说,“小心着凉。”
再简单的四个字不过,却让安甯语瞬间落泪,泪水滑过脸颊还能感觉到温热。对安甯语来说流泪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多年来无论遇到任何风雨都没办法撼动她分毫,偏偏在她最脆弱不堪的时候姬舞融化了冰晶而成泪。对安甯语而言是情感的宣泄,压制已久的痛苦化成了眼泪倾泻而下。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悲伤的安甯语,让姬舞的心刺痛起来。于是她站在安甯语身旁将她楼了进怀里,只感觉怀中的她如小孩一样痛哭起来。一直以来姬舞都将安甯语视为支柱,支撑着她的生命而存在。这样的安甯语让姬舞有安全感,但缺少了彼此情感的羁绊,比起恋人更想兄长这样存在。此时,敞开胸怀的安甯语在她面前不在掩饰情感,让姬舞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象征着两人的关系又往前迈进了一大步。
即使悲伤安甯语也没有纵容这种消极的情绪,很快她便把情绪压制并停止了哭泣,小心的推开姬舞抽出手帕别过脸擦干了眼泪。在安甯语离开怀抱的那一刻,姬舞从头到脚都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而身体颤栗。
当时姬舞站的很贴近,即使刚才的颤栗并不明显,还是让安甯语觉察到。也没有多想担心姬舞着凉,于是果断的将石椅上的脚放回到地上,将姬舞拉到身旁坐下,挪动狐皮披肩把姬舞也包裹在里面,虽说披肩宽大不过两个人使用还是有些勉强,安甯语唯有将手搭在姬舞的肩上拉近两人的距离,一直以来安甯语都将姬舞拒之千里之外,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安甯语如此主动的亲近对方,也是安甯语头一次对她敞开心扉。
感觉从未被重视的姬舞获得了褒奖,将头轻靠在安甯语的怀里,期望这一刻时间可以停滞,不让这份感觉流逝。
第三十九节
夜深人静之时,安甯语换上了夜行衣在侍卫的掩护悄然的从安府的侧门离开,独自一人马不停蹄的前往郊外的密林。对毫无武学功底的的安甯语来说,这一举动无疑十分危险,不说周围都布满了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炎铁帮眼线,就算顺利出城,郊外的山头时常有猛兽出没,到处布满荆棘毒草,天色黑暗区区的火把帮不上什么忙,对安甯语而言这次无疑是一次冒险,但找到姬俞出手是安甯语目前最大的希望,她不能坐以待毙。
费了好长的时间,有几次还走错了方向重新掉头折返,好不容易才找到军队驻扎的营地所在。当她来到在大营门口前,差点被误当入侵者被岗上的士兵射杀,最后亮明身份报明来意,过三关斩五将才被押送进到领军的营帐。
虽说大难不死但也绝非毫发无伤,营帐里灯火如昼,安甯语的手脚的衣服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烂,应该是来的时候被一些树枝给勾到,细皮嫩肉的皮肤上多了刺眼的细小的伤口清晰可见,最刺眼的莫过于白皙的脸颊那道挂彩,如上等的白釉上多了一条裂缝十分碍眼,没有流血但也要用上好几天这道伤害才会消失不见。
比起光芒安甯语更享受黑暗,亮光让她觉得不安,好像随时会被看穿了一样。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一样,在走进帐篷之前处在黑暗中的安甯语似乎没有任何感觉,直到营帐中的灯火着凉了她,才发现身上的每一道伤痕突然刺痛起来。
“甯弟,你怎么来了?”姬俞从营帐之外走了进来,看到安甯语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
其实他一早料她的出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没想到那么早,恐怕是朝中有人泄露了他军队的动向,不然安甯语岂会这么快就找到按扎的地方。
望着眼前一脸笑意,内心充满算计的姬俞,让安甯语打心底觉得恶心。不过细想自己和他也不过是同一路货色而已,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而已,凭什么讨厌对方,于是也强颜欢笑的说,“表哥,有礼。”
本来以为安甯语一走进来就破口大骂,责怪自己没有进城剿匪,让安府陷进险地。没想到安甯语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忍耐力,姬俞也假装不知安甯语来意,表现出一脸担心,还急着差遣身后的士兵,“你怎么受伤了,快传军医过来瞧一下,要是这么漂亮的脸蛋留了疤就可惜了。”这番话是姬俞故意,目的要激怒对方,这样对他接下来的谈判会更为有利。
“不必麻烦了,此地不可久留,我有一急事想和表哥商议。”安甯语暂时不知道姬俞葫芦里买什么药,铁定没安好心,不然绝不会手握重兵却迟迟不进城剿灭炎铁帮。
这些年来多少人窥视她安府的家业也人脉,引来多少豺狼虎豹,所谓树大招风也并无道理,位高权重之人更贪得无厌。
“你们都退下。”姬俞将营帐里的其他人都遣退。
“是,小王爷。”
“说吧,在深夜你这身装扮来到营地找我所谓何事?”亏姬俞问得出来,不知道在装好人还是在装疯卖傻。
“听闻小王爷奉命来扬州剿灭炎铁帮一众匪徒,为何到了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