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白小姐已脱离生命危险,您不用担心。”主治医生看着满身是血的男人有些心惊,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中了枪,男的还好,只是左臂,女的就很严重了,子弹紧挨着心脏,手术难度非常大,女的一不小心就会死,索性最后手术成功了,他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他进手术室时曾“警告过”他,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左臂就会废掉,可是以他现在的模样看来,他似乎没听进去,左臂枪口位置仍在流血,用肉眼都能看到子弹。
“厉先生,我建议您现在去处理一下子弹,否则您的左臂就会废掉。”医生再次劝道。
医生站在旁边,借一句话来说明此时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对医生的话置若罔闻。
躺在病床上的她还没醒,他不放心,所以他不想离开她半步。
抬了抬手,医生摇着头离开了病房,想必是对这样的人不理解。
他看着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的她,后悔,痛苦,以及对自己不能保护她的无能,一时像泉水般涌上心头,人人都佩服甚至忌惮他,因为他在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他想要一个人死,那个人就绝对活不了;他想要哪个人,没几个人敢和他抢。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废人,想恨一个人恨不得,想保护一个人却护不得,更别说爱了。他被迫要恨着的人,想要保护着的人,爱到深入骨髓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还不曾醒来。
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只能通过手下人偷偷跟拍的视频来微解相思之苦,看着她每天白园公司两点一线,看着她每天早出晚归,看着她逼着自己吃完张妈做的饭......她每天在做什么,见什么人,他都了如指掌。直到nich的女人来找她,邀请她当伴娘,她听说没有自己参加后答应那个女人,他其实很生气,但又无气可出,内心很矛盾,到后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还是悄悄进入典礼现场。
他躲在整个场上最隐蔽的地方,看着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他的安安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虽然说是伴娘服,但他觉得她比新娘都还要好看。她在笑,却不及眼底,他猜想她也是想穿上婚纱的吧,可是她这一生都穿不上了,他不会和她结婚,也不会让别的男人得到她。她突然向他这个方向看来,他立马躲了进去,生怕被她看见,他这个人为她真是什么都做了,连这么偷鸡摸狗的事都......没办法,他想见她,却不能让她看见。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下定了决心,如果不在他身边她都被别人伤害,那么他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枪声响起,他看见她无措的站在那儿,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他用红酒瓶将持枪之中的一个人打晕,抢过那人手中的枪,对着她背后将要开枪的人,“砰!”一声枪响,她的身体一颤,看着他又哭又笑,可是下一刻她变得恐慌起来,向他跑去,抱着他,又一声枪响,他的脑子空白,嗡嗡的响,他看着血从他指缝间流出,越来越多,他一枪毙了那个人,抱着她跑到安全之地。
她脸上无一丝血色,气息减弱,看着她这个样子,他恨不得中了枪的人是自己。为了让她不昏迷过去,他对她说了很多话,她想听的或是不想听的,他都说给她听......
当听到医生说,他的安安已脱离生命危险时,他像在沙漠找到绿洲,找到一丝活着的希望。
现在,只想等她醒来。
我以为自己会死,可当我因胸口疼痛而醒来时,我知道这个世界其实也并不那么残忍,它留下了我的命。
动了动麻木的手指,转头,看见那个睡在沙发上的人。
眼泪就这样湿了眼眶。
我很庆幸,他还好,只是向来干净整洁的他,衣服上沾满了血。
应该是躺在病床上有些久,下床时有些吃力,不小心动了床旁桌上的玻璃杯。
我心里一惊,他怕是要醒来吧。
果然不出所料,在我刚要假装上床时,听见他喊了我的名字。
“安安。”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怕他看见我在哭,也怕自己一时不能面对他。
身后一具温热的身体靠上来,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安安,你终于醒了。”
我轻微抗拒着,当他放开我时,我转过身。
“是,我醒了。可我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唔......”
他突然很用力地吻着我,像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不给我一丝喘气的机会。
我并没有回应他,他吻得更加用力,我的嘴唇都麻木了。
“安安,我不喜欢听你说那样的话。”他抵着我的头突然说道。
“可是怎么办呢?即使你不喜欢,我们也要说清楚了。”
他推开我,不明所以。
“说清楚什么?”
“关于我爷爷的死因。”
“你知道什么了?”
“是你命人在爷爷的营养液里放了大量安眠药。”
“......是。”
“他是我爷爷,还养育你那么多年。我知道你很恨他,可我相信你不会杀了爷爷的......是我对你太信任了吗?即使你变得再怎么狠毒,你也不会杀人的。”
“中国有一个四字成语,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你说的真好!我为你挡了一枪,算是还了你一命,我白家两条命够还你厉家的债了吧!以前我因为爷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