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绸缎般的青丝挽成一个美人髻,一对曼陀罗华衔珠发簪,七水晶宝瓒步摇点缀在两旁摇曳,金蕾丝玄紫白玉绢花帛落在中间,眉心点缀着碧玺蝴蝶花钿,凤冠华盛映照美人尖。
墨眉生一剑冷峰微微上挑,她轻抿鲜红的丹唇,如血般覆盖娇媚欲滴。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血色礼服缠绕而上,如雪樱含苞待放,火红的嫁衣如同玫瑰花瓣散落整个宫殿台阶。
“公主,该起驾了。”
娥宛站在门口,望着沐月的背影有些不忍心看。
“娥宛,来给我戴上吧!”
沐月说着嫣然一笑,回身颔首。双眸眼中藏着多少邪魅,只有她自己知道。
娥宛走到沐月身边,稍微整理后。不经意,瞧了一眼沐月颈肩一条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还有那腕上那对月白玉镯,更衬出沐月的如雪肌肤。
娥宛抬平了手,搀扶着沐月。随着沐月的脚步轻摇,脚上那双鎏嵌着宝色的金鞋,格外有些夺人眼色。
踏入玲珑凤暖金轿那一刻,沐月有过半刻犹豫…但似乎并没有造成任何阴影。
帷幔撑起了轿子的空间,沐月坐在里面也可看见外面的情况,不过她似乎没有那个雅兴。
坊间长传:发长七尺,鬒黑如漆,其光可鉴。冰雪聪明,有神采,进止闲暇,容色端丽。每瞻视盼睐,光采溢目,照映左右。常在阁上靓妆,临于轩槛,宫中遥望,飘若神仙。
街上早已沸沸扬扬的流言四起,早闻南巫国公主倾城天下,因而她大喜的日子,无故多了许多观望的人,一睹她的风采,或者沾沾喜气。
沿着南巫凰城(南巫国皇城)和北齐帝城(北齐皇城),唯一可以通行的路段,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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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北齐天狱
“南宫太子!你该不会就这么等死吧!要不是,铁牢下面的五行巳火,怕是我还不知道,你已经遭此大难!”
亦然看着那发着光的珠王,似乎思绪根本没在此。
“南宫~~~你知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你?”
珠王的话,虽然传到亦然的耳边。可是始终,没有引起亦然与他交谈的兴趣。望着天窗明月,出神。
“吾~~~唯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月儿~~~”
珠王了看南宫这个痴情种,没有那一次,不是败在了女人手上,而且都是同一个女人。既然这样,不如就那那个女人,作为可以牵制南宫的理由好了。
“我知道你动情至深,不过,眼前的事,我们得先从这里逃出去才行!”
听珠王一言,南宫这才想起,眼下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更加羞愧了起来。要是可以逃出去,他早就行动了。
“你有什么办法,让吾出去!”
见南宫突然这么笃定,珠王勉强保持中立的沉默。
“唤醒你的王者力量!”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你也是这个说法!可是,事实…”
“南宫早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同于凡人了吧!就如在这五行巳火中呆上了这么久的时日,却一点没有觉得难熬!”
亦然冷了珠王一眼,任谁被放在火上烤,都会煎熬的好吗,何况他体质本就肝火旺,这么一来,就是给他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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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国,帝城
玲珑凤暖金轿,红色的帷幔像是沐月散开的礼服。
娥宛陪伴在沐月左右,眼看前方就入北城门。心里始终有些不安,因为司城从三日前,就不见了踪影。
如今,想来真是后怕,司城会突然出现。可是,娥宛朝周围打探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踪迹,心里倒是也是放下了。
不过,不经意撇过了,一个身穿黑袍,身披着绫罗绸缎斗篷披风的男人,盖住了他原本该有的王者气息,如今看来,越发变得黑暗起来。
娥完先是愣了愣,然后、便撩起沐月的帷幔说了些什么,沐月才微微抬起神色。
“是他!”
松柔的声音,不是那么意外,却也不是满意。那瞬间,整个街上的人都像是陪衬,沐月的眼里只有那个身影,亦然的眼里也只装满了沐月。
天空中飘起的鹅毛大雪,遮住了人们的视线。唯独亦然觉得,这样的雪白才配的起,她家月儿一身血红妆。亦然,跟着沐月的花轿行走,视线一直在沐月身上。
沐月勾起了嘴角,似乎有些不甘心!如果真有心有灵犀这种事的话,如果相爱的人,真的可以办到的话,那就一切吧!笑着吟出一首词:《美人分香》
沐月:君问归期未有期但是心有灵犀,
眼泪没有落下就当我不在意。
记忆中的美丽爱情我很珍惜,
所以我选择把所有感觉都藏心里。
亦然:不知不觉落花满北城楼,都到了什么时候;
日夜沉醉孤城的节奏,忘记了什么恨仇。
任由身体漂浮在九州,再也不要不要说什么哀愁;
雪花纷飞模糊了旦昼,看不清你的温柔。
沐月:偶尔投入摘星的念头,不刻意为你守候;
离别可以潇洒挥挥手,你不要再为我原地等候;
亦然:身无彩凤双飞翼但是心有灵犀,承诺没有许下就当我不爱你;
逍遥在简单的世间享受呼吸,何必跟我困在复杂的关系里。
神同步的两人,似乎都在同一时间内,知道了彼此口型中的词句。可是亦然似乎有些不甘,这词无情。
无奈道:“月儿身上嫁衣几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