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能这么气定神闲地跟她说他喝酒了。
“你知道我从不叫陌生人碰我的车。”沈风和想着方景洲给他送到馄饨店之后被他撵走、嘟嘟囔囔地拿着他的手机钱包站在路边打车的模样,心安理得地回答道。
早晚有一天他要叫小栗子看看方景洲恶劣的本质,免得她被那人道貌岸然的虚伪模样迷上。
这个拒绝的理由也很合理。
栗芷知道他从前确实有这个避讳,只是没想到至今仍根深蒂固地留在他身上,也不好再说什么。
都可怜到这个份上了,栗芷自然不可能叫身上只有二十块钱的沈风和付账——反正全付他也付不起,见沈风和没有再吃下去的意思,便起身将那二十块钱塞回他的手里,拍拍沈风和的肩膀去结账了。
某人不动声色地将那二十块钱放回口袋,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收银台的老板娘怎么苦口婆心地教育栗芷不要管人家管的太严、栗芷怎么百口莫辩只好无奈地应下,等对方在门口朝他招手,便立刻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栗芷: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沈风和分花拂柳地走过来,她竟然想起了人类的好朋友——一只哈巴狗……
沈风和一直跟着她走进小区门口都没有说话,存在感越降越低。
此时已经是夜里快十点的样子,栗芷住的这个小区多半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晚上有夜生活的少,这个时候多半已经回家休息了,整个小区静的出奇。
栗芷听了一会儿两个人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你干嘛一直跟在我后边?”
他很享受这种尾随别人的感觉吗?!
男人正低着头跟在后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因为她突然的停止和转身差点撞到她,下意识地后撤了一步,黑眸紧紧地盯住她,“你要反悔吗?”
反什么悔?难道这个时候反悔叫他去睡大街吗?
栗芷叹了一口气和他并排,“我家不太大,待会儿只怕反悔的人要是你。”
说起这个,栗芷想起早上走得时候有点急,好像没怎么收拾,不过因为对方是沈风和,也就抱着个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我家很乱,你现在想走还来得及。”
虽然眼下沈风和好像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对方听出她并没有突然反悔的意思,整个人就放松了下来,很是随和地摇摇头,“没关系,分给我一个沙发就可以。”
栗芷乐了,“没那么惨,好歹有你一个次卧。”
走在身旁的男人听到这句话轻轻笑了一声。
栗芷一边输入大门密码,一边回头看了他一眼,“哦对了,虽然能分你一个次卧,但不许乱摸乱碰……”
说到这,大门应声而开,栗芷大力拉开厚重的铁门,接着说下去,“虽然我家很乱,但不许你给我收拾。”
虽然以前沈风和总是说她有洁癖,走到哪里擦到哪里,但实际上两个人里沈风和才是更喜欢有秩序和乐于整理的那一个。
两个人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沈风和就常常控制不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将她拎到一边,撸胳膊挽袖子将她的抽屉、书桌整理得井井有条、纤尘不染,才能坐在她身边安心睡觉。
这样做的优点在于他心里舒坦睡得香,缺点在于栗芷常常找不到自己的东西。
于是最常出现的情景就是,沈风和趴在桌上睡觉,栗芷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一边抽出手来晃他的胳膊:
“沈风和,我英语书呢!”
“沈风和,我作业本叫你搁哪儿了!”
“沈风和,给我数学练习册找出来!”
“沈风和,课代表来收作业了!”
“迷迷糊糊”、“丢三落四”的印象标签就是这么被大家强行贴在栗芷身上的。
久而久之,收作业的同学甚至都不再问栗芷要作业了,直接走到沈风和旁边,敲敲他的桌子,“大佬,交一下你同桌的作业。”
那时候栗芷觉得他有毛病:管好自己就得了,干嘛还管她啊!
后来她才明白,她是那种喜欢在身边画一个圈,只要这个圈外干干净净,圈里怎么乱都行的人,但沈风和不是。
沈风和听到她说前半句的时候笑了,等听到她充满怨念的那句“不许你给我收拾”,笑意就更浓了。
男人抽出一只原本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抬臂帮她撑住了厚重难开的铁门,低下头有点戏谑地对上她目光澄净的眼睛,“小栗子,你是不是担心错地方了?”
清冽的气息突然迎面铺来,栗芷手上一松,见对方替她撑住了大门,很快就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眨了眨眼睛。
“啊?”
沈风和笑着摇了摇头,反手关上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将那双好看的黑眸渲染得仿佛蒙上了一层温柔的底色。
栗芷听见他说:“没什么,我是说,你这样叫宽于律己、严于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栗芷:就你知道的多,用你教!
沈风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