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下来的。”
“一辈子……”谌蔚轻声重复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如此简单又如此沉重。曾经想过要和江行一起过一辈子,自己经商,她做研究,自由自在。所有的幻想似乎都关乎着工作,而现在,谌蔚忽然发现,所谓的一辈子,其实还有那么多细节。
叶展扭头看了看一脸深思的谌蔚:“你心情不太好?”
谌蔚哦了一声,笑了笑:“没什么,公司的事情,总让人有些担心。”
“吴助理的事儿?”
谌蔚沉默了一阵:“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叶展洗好了碗,放到碗架上,擦干了手:“这真不像你说话的口气。”
“哦?我说话一般是什么口气?”谌蔚有点儿不明就里。
叶展侧着头想了想,笑着说:“笃定,很有气场,给人一种你说的就是结论就是真理的感觉。”
谌蔚有些惊讶的笑起来:“是这样吗?似乎有点儿过于独断了。”
“在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但说不上是独断,而应该说是果决。”
“和你一起的时候也这样?”谌蔚觉得自己和叶展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表现的很温和的,因为在她心里,叶展就是一个单纯而美好的人,不需要让人猜忌,所以在她面前,自己从来没有刻意强势过。
叶展微微低着头笑:“一样的。一种把控全局的感觉。让人觉得值得信赖。”
谌蔚耸耸肩:“可你还是没选择我啊。”
叶展没说话,只是笑着将目光看向谌蔚身后。江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厨房门口,她冷着脸:“你今天过来不是吃饭的,是勾引叶展的啊?”
声音在谌蔚身后响起,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拍了拍胸口冲着江行笑着:“这个也被你发现了啊?这么神出鬼没的能吓死人。”
叶展脱下围裙挂到一边,走到江行身边拉了拉她的胳膊,有点儿撒娇的意思:“姐跟你开玩笑呢。她是挂着吴助理的事。”
江行没再说话,还摆着一张臭脸。叶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样对待客人可不礼貌。”
“她又不是客人。”江行嘀咕。
“对,她是家人。”叶展说完,松了捏着江行脸的手:“都收拾好了,我们上楼去往吧。”
带着谌蔚上了楼,小木屋里燃起炭火,叶展把江行的非洲鼓搬了出来摆到她面前,然后一脸开心的对谌蔚说:“我最喜欢她玩这个。”
“哦?那你有没有听过她弹钢琴?那个她学得最好。当初我们一起学的。”谌蔚满脸兴致的说。当初学乐器的时候,她和江行一起学,江行钢琴弹得好,谌蔚则把小提琴学得很不错,其他的很多乐器也都玩一玩儿。只是这些年似乎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兴致。
叶展倒真没听过江行弹钢琴,她看了看江行,脸上有些惋惜:“家里没有。”想了想,她又从木凳上站起来:“但是家里面还有其他乐器,你要玩吗?”
“有什么?”谌蔚很有兴趣的抬头望着叶展。
江行敲了敲鼓:“没有小提琴。”
谌蔚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看着江行的目光却更复杂:“你还记得我喜欢小提琴!”
江行没再说话,手指轻轻敲打鼓面,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回味过往。叶展也没再说什么,这一刻小小的木屋里流淌着的是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那些时光里没有自己。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我们一起学乐器,有同一个老师,所有的乐器都是一式两份,几乎摆满了一个房间。老师总夸你小提琴拉得很好。”江行没抬头,顿了顿:“其实我也觉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谌蔚看着江行,目光慢慢移到红红的炭火上:“那段时光如此美好。我曾经以为我的一生都会那样过下去,和你在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一起享受生活。”
江行敲着鼓面的手停了停,她抬头看着谌蔚:“但八年前,你还是那么狠心的把我逼出家门。”
谌蔚模糊的笑,她双手交握,然后放开,然后又交握在了一起,如此反复却没有回答江行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转头对叶展说:“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乐器吗?你看江行总是慢慢的敲低音,太单调了。”
“唔……都是小件,好拿好放的……”
“吉他?笛?”谌蔚问。
“吉他有的。”
“那就麻烦你了。”谌蔚笑得温柔而礼貌。
“不客气。”叶展起身,朝着屋子里去。走出小木屋,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似乎谌蔚和江行之间有些自己难以加入的话题。不过她们姐妹之间也许也需要一些单独沟通才好,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恩人,叶展真心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只是刚刚的氛围,似乎怪异了些。
小木屋里,只留下江行和谌蔚,江行的手放在鼓面上,慢慢敲她喜欢的低音,单调重复,嘴里也低低的问:“不想让叶展知道当年的事情?”
谌蔚抬起头,原本复杂的目光变得坚定,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江行家?谌蔚再次问自己,她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答案:“我只是不希望她听到我说出在我心里藏了十多年的话。”
江行的手停止了动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谌蔚。
“那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人。”谌蔚抿了抿唇,即使在心里有了答案,但她依然需要勇气:“那个人就是我的妹妹。”
江行的目光从淡然变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