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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场战争。
黑白相间的棋盘上,双方兵不血刃,但也杀得不可开交。
一方频频出招,但无奈,从一开始,他们就失去了天时,地利……
另一方,从容应对,不时还出怪招戏弄对手一番……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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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焦躁地来回转悠着:赵团长,你倒是说句话,咱们抗议交涉,这都多少天了,逑用没有,下一步咱咋办?
吴林拳头紧握:团长,美国鬼子这就是跟咱们杠上了。
刘克:赵团长,据内线反映,昨天一大队又有一个战俘拒绝刺字,上吊自杀了。
赵亮痛楚地闭上了眼睛。
南阳愤愤地:团长,与其等死,干脆咱跟他们拼了。
吴林:团长,不能再等了。咱冲出去,占了tn的战俘营。
刘克:不自由,勿宁死。赵团长,拼了吧。
赵亮一声不语。
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大喊:“赵亮,出来!”听声音,又是警备队的二狗子。
赵亮和吴林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南阳和十几个战俘紧随其后。
雪还在下着。雪下的不大,但冷风飕飕。毕竟时令已到。寒冷的冬天还是来了。
李大安看着迎面走来的战俘们,下意识地抻抻脖子,但随即还是紧裹下身上的棉大衣,最终缩回了脖子。
二狗子没有穿棉大衣,身上披着条军毯,浑身打着哆嗦,声音有些发颤:赵,赵亮,美国人说了,你们的交涉,他们不予考虑。
赵亮直视着二狗子,冷冷一笑。从第一次递交抗议书,美国人就是这个态度。
南阳:什么?你小子再说一遍。
二狗子大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南连长,息怒。二狗子说的一点没错。”李大安一反往日的凶狠,脸上堆满了笑容,“赵团长,兄弟们也是奉命行事,跑跑腿,传传话。美国人让怎么说,俺们就……奥,对了。美国人还说了,擦屁股纸没了,尽管吱声,那玩意保证供应,妥妥的。
南阳气得直晃大门:你他娘的就是美国人的狗。滚!别叫老子们再看见你。
回到铁皮棚,屋里早挤满了人。
“妈的,这帮gn养的简直太欺负人了。”南阳瞅瞅赵亮,“团长,咱不能再忍了,干脆和他们拼了。”
“拼了,拼了!”群情激奋,吵吵成一片。
赵亮眉头紧锁,还是一声不语。战俘营开始刺字已经一个多月了。作为战俘营第一个被强迫刺字的战俘,赵亮心里百味杂陈。他也有刺字的痛楚,也有心灵的创伤,耳闻目睹叛徒败类们的暴行,他也很愤怒,甚至也有冲动。一个多月了,抗议交涉,换来的只是冷漠,无视,还有象刚才一样的公然挑衅,甚至更加疯狂的报复。尽管这些天不少战俘忍受着剧痛刮去了刺字,但是很快又被刺上了更大更多的字。
面对着丧心病狂的敌人,眼瞅着战友们被蹂躏,赵亮心如刀绞。怎么办?他一直在苦苦思考着。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他一直还在犹豫……
晚上,在支部扩大会议上,赵亮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绝食!”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但是,他的心在流血。
会议一直开到天亮。最后通过决议:绝食!
一大早。这是1951年11月5日早晨。
雪后初霁。
铁丝网大门上挂满了饭碗,汤勺,筷子,还有几件美军衣服,上面贴着几块草纸,草纸上血写的“绝食”二字在初升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格外醒目。
几百个战俘列队集合,绕着不大的操场转了三圈后,停在了大门口。
南阳整整军装,挥起了双臂:可爱的祖国,预备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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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祖国,幸福的家园,
国土广大,气候温暖,
山川纵横,织成锦缎,
……
最初,只有十几个战俘在唱。
这是刘克昨晚连夜写出来的一首歌。刚刚给几个战俘传看。所以,只有很少的人会唱。也大都是照着歌词在唱。
渐渐,越来越多的战俘加入了唱歌的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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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决回去,死也不变,
不给仇敌当奴隶,
不背叛自己的祖先,
……
战俘们的眼睛湿润了。
歌声,回荡在战俘营上空。
一接到军官大队绝食的消息,王效美第一时间便向威尔斯做了汇报。
威尔斯笑了:“好啊。绝食?图穷匕首见。给我们美国人来这手小儿科的把戏。”看看对面站着的王效美等人,摆摆手,“ok。你们都回去吧。不要理睬他们!该干什么,一切照旧。”
王效美欲语又止:少校……
威尔斯摆摆手,嘿嘿一笑:王,中国有句古话: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上回,北h战俘绝食,结果……
王效美当然不会忘记。不过,他领会错了威尔斯的意图:少校,只要您下令,就俺们警备队分分钟也灭了这帮……
“no,no。”威尔斯睁开微眯的双眼,狞笑: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上回这个马夫就在三小队。
王效美点点头。
威尔斯长叹:可惜啊,当时我们没有发现这个隐患。
王效美恨恨地:少校,要不,我马上派人把他抓起来。
李大安一拍胸脯:“少校,俺这就去。”转身欲走。
“no,no。不着急。”威尔斯哈哈大笑,“看来,他们是大麦粥吃的太饱了。是该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