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过是从犯,雇佣你们的,才是主谋。”
我踏入警察视线范围内的前一刹,说了这唯一的一句。
父亲给我的理由。
天下无我,天下无需存在。
我自私,我小人,我已不堪其扰。
生活费每月按时出现在帐户,我跷课、旅游、看电视、玩电脑,偶尔耍耍那个很喜欢缠我的小白。
平平安安的上了高中。
高中一如既往的无聊。
请医院的医生开个证明,写个假条,我苍白的皮肤和干吃不长肉的身材可以间接佐证。
体育课不上,夜自习免了,反正我的成绩不上不下平稳的让老师绝对不会担心。
其实,我很健康。
生病是奢侈的,因为生病的人脆弱。
我没有脆弱的权利。
我绝不会让自己生病。
因为。
全世界,我有的只是自己。
玻璃外的孩子看到我在看他,惊讶了一下,甜甜的笑开,眉眼五官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面熟。
他拉过自己的背包,低下头不知道在忙着找什么。
可惜,我没那个好奇等待。
七、八岁的孩子在咖啡屋的玻璃墙前无助的四处张望,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像是走失的迷茫。
我只转头看了那一眼。
人群中,百花绽放,他是找不到牛膝草。
第67章
勾勾手指,勾勾再勾勾,细细白白的,处尊养优的手指。
姜太公钓鱼,向来都是愿者上钩。
没有鱼饵,没有鱼绳,王女是愿者,她如蜜何尝不是?
王女抓住如蜜的手指放在唇边,先吻了一下,然后一口咬上。
“痛。”如蜜皱了一下眉头,她怎么又咬人!还一点前兆没有。
还算有反应,王女满意的点点头,她是被吓怕了,上次雷同情况时,如蜜就是一副再无所谓的样子,让王女的小心肝很是提调了一番。
再亲一下那只显色迅速,已经浮现红牙印的纤长手指,心满意足的抬头时,眼前俨然就是如蜜笑的很诡异的脸。
“你去那里做什么?”不太大的声音,听起来也和严厉不沾一点边,可是……
“我……”王女吞了口口水,“蜜,我担心你啊,你被父王叫到那里……”上次被叫去回来后就演一出婚嫁戏,哪敢再放那个素行不良的父王与如蜜再说些什么。
“哦。”如蜜眯眯眼睛,“然后呢?”
“我……”王女嗫嚅。
“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一并说出,莫要我再从他人那里得知这些那些。”如蜜伸手卷着王女的头发,缠绕一指便成柔。
不对啊,明明是她有事情瞒她!
“你的天女?”
王女脸色不太好看。
“不是。”如蜜一点都不害怕,挺干脆的回答,她本来就不是。
“那你?”王女纳闷,“那说什么你来自天外,又有五千年什么的,是怎么?”
“先交代完你的问题,想知道的我自然告诉你。”如蜜没有说不回答,但什么时候回答单看待会儿还有没有人记得。
也罢。
“我不想骗你。”额头顶着如蜜的额头,王女放柔声音,“所以,只有瞒你,太多的事情,是个王宫的黑色,我有你不知道的自私和残酷,却奢望你只看到好的一面。”怕极了被你发现隐晦的面孔,怕极了被你厌恶。
我并不讨厌黑色。
如蜜没有插嘴,只是笑着将面颊贴在王女脸畔,就算处于同样的室温下,她的体温,还是高于自己,心肠,也比自己的柔软善感。
“王兄承诺我,若是我这次嫁了,他就把你接到他宫中,只等事情完全了结后,自然送你与我相见。”
单纯的,单蠢。如蜜无力的叹口气,“那你不想想,事情真的有完全了结的时候吗?就算这厢的没事情了,你那个夫婿怎么收拾?”讥讽的声音,牙痒的好想咬人。
能不讥讽吗?她的女人要嫁人,还是被这么白目的原因所惑,要的这么认真!
“杀掉。”听到如蜜的问话,王女微微怔了一下下,偏开脸,回答。
换如蜜怔住。
说什么为了众人和乐安居,说什么为了亲情血缘,说到底,她还是为了她是不?
为了她,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决心嫁自己不喜欢的人,容忍他人的碰触,甚至捂住她的耳目,不让她听见任何,看见任何,满身伤痕的,却还可以把血淋淋的手藏在身后,对她微微的笑。
瘪瘪嘴,如蜜想笑的好看一些,鼻子和眼睛却都酸酸的涩,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还不敢信?
那么根深蒂固的习惯,是不是不时刻提醒,自己都要忘记了?
“我还是不喜欢。”不想让王女看到自己这么怪异的,脆弱的面孔,索性凑唇上前,让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到相互看不清楚。
这里有蝶帐,有锦被,有暗香,有美人。
还能干什么?
花时已尽,残红寂寞,鸾屏掩,翠衾香。
只念,来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看今生,守你开眉一笑。
千兰不会下雪。
如蜜这样说过,王女却立刻否认,较真的告知,在她几岁生日前几天的时候,千兰下过那样一场雪,大约下了半柱香工夫,地面和房檐都湿了。
“还是不会下雪。”正正的枕在王女胳膊上的如蜜一点也不觉得愧疚,“真正的雪,是要铺天盖地那样下下来的,那个时候,跷课在家中,开着空调,抱着暖气,还可以裹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