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瞠目结舌:“你的意思是,让碧桃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林瑞祺不知该如何解释:“不是说不给她名分,只是……”
“不是不给她名分,可是又不是成亲,莫非是让碧桃做你的妾侍?不行,咱们碧桃决不能给人做小。”说着春桃“蹬蹬蹬”跑进碧桃房中,“碧桃,这个亲咱们不结了!”
“怎么了?”碧桃一脸不解地看着姐姐。
“那个林公子,他g本就不是想跟你成亲,他只想让你做他的妾侍而已!”春桃痛心地解释。
“那我也愿意!”碧桃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
“你傻了吗?好好的普通人家的正妻不做,去做人家的妾侍,你知不知道京城那是什么地方啊,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京城的人会吃人吗?不会吧,那我叫林大哥不要回去了。”
“唉呀,我不是跟你说什么吃人不吃人的问题,反正我不同意你给别人做小。”
“可是我只喜欢他一个人啊,别的人我谁也不嫁。”
“胡说,你们才认识几天呀,现在是一时激动冲昏了头,过几天静下来就不会这样想了。”
“才不是呢,我早就喜欢他的了,上次来接林姐姐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他了。只要能跟在林大哥的身边,做什么我都愿意。”
听到这句话,门外的林瑞祺心中一震,他确实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对他用情如此之深,之前他一直认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儿,许她下半生的锦衣玉食已经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也从未认真考虑过她是否喜欢自己与自己是否喜欢她的问题,如今想来,自己先前的决定的确是想得太多简单了。
想到这里,林瑞祺推门进去:“碧桃姑娘,先前是我考虑不周,要你跟我回京城确实是委屈你了。可这婚事也的确不是我能擅自做主的,这样吧,除了这一件事,无论你们提出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力做到。”
碧桃低下头,极轻地问了一句:“林大哥,你果然是不愿意娶我的吗?”
林瑞祺心中一疼,仿佛自己做了极大的错事般,可是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事确实不是我能自己做主的。”
“那林大哥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自己的心中有没有她?林瑞祺从未细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并不像往常排斥那些女孩子一样排斥跟她在一起,她很可*,跟她在一起很舒心,他甚至想过要把她一直带在身边,可是他喜欢她吗?像喜欢自己的妻子那样喜欢她吗?
“上次我问林大哥有没有心上人,林大哥一口就回答没有,可是这次你过了这么久都不回答,那就说明了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这,我不知道。”林瑞祺很烦恼。
“没关系,你慢慢想,离婚礼还有好几天时间呢!”碧桃的脸上又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林瑞祺心中一松,他还是喜欢这样笑着的她,刚才她皱着小脸的样子,看得他心都紧成一团了。
林瑞祺果真认真地想了,可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他一直认为自己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小姐,从小就按照当家主母的要求来培养的,有没有感情不要紧,重要的是能顺利地帮他接过林家的家业,帮他管好家,还能对他的事业有所助益。他从未想过,如果娶回去碧桃这样的一个女子,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直到傍晚还是理不出一个头绪,春桃来喊他吃饭,接着又去叫碧桃,然后惊呼着跑出来:“林公子,看见碧桃没有?”
“没有啊,碧桃怎么了?”
“碧桃不见了!”春桃急得快要哭了。
“也许她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
“可是她刚刚受了这样的打击,我怕她想不开呀!”
“碧桃x子开朗,应该不会想不开的,先别着急,咱们去找找。”
“好!”春桃拉着林瑞祺就要出门,正遇上刚回来的宋永年:“娘子,不好了,我刚听人说碧桃到牛角崖去了。”
“什么!”春桃差点没站稳,“这丫头,她真的不想活了呀!”
“牛角崖怎么了?”林瑞祺问道。
“牛角崖山路极险,g本就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去的呀。”宋永年解释道。
“那咱们快去找她。”林瑞祺还算镇定。
牛角崖名符其实是一座牛角形状的山崖,崖上寸草不生,怪石嶙峋,只在尖尖的崖顶奇怪地有一小片平地,上面长着一株奇怪的植物,结着鲜艳的果子。山崖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地攀着山石,一点一点地向崖顶挪动。
直看得正往山上赶去的三人肝胆俱裂,生怕她一下没抓稳掉了下来,就此一命呜呼!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紧紧地攫住林瑞祺的心脏,心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恨不得马上以己身取代她去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子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比他自己所意识到的要重要得多!
他们赶到崖下的时候,碧桃已经攀到了崖顶,摘了几个鲜红的果子用手绢包好,一低头发现了他们,还高兴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林瑞祺心中一窒,雷鸣般地大吼一声:“你不要动!”吓得碧桃呆了一下,攀着岩壁不敢动弹。
林瑞祺心有余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