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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请吧!”小菊不容她多说,依命而行。
苏洄眼神一凛,不动声色地向往走去,不管怎么说,总算出了这石屋。就算有再大的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出石屋就还有一丝希望。
伸手遮住刺眼的阳光,苏洄有些不适应地半眯着眼,低头紧跟着小菊,直至走过了四五个圆拱门,才走到了目的地。她慢慢移开眼前苍白无力的手,一片不小的院子里有五个人在洗衣服,两个老婆子坐在门槛上,嗑着瓜子聊天,瞧见小菊和苏洄,不怀好意地上下扫了一眼,刻薄地说:“这就是苏姑娘啊?别说,这小模样而还真挺水灵,就是那副狐媚劲儿让人恶心。既然是王爷亲自吩咐的,咱们自然也不敢怠慢,以后就请苏姑娘多多指教吧!”
苏洄忍下那不堪的话,温顺地回话:“苏洄少不更事,以后都仰仗着各位呢?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其中一位鱼眼睛的高瘦老婆子啐了一口,嫌弃地说:“呸!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说话。不管你以前是千金小姐还是万金夫人,到了这儿就得听我们的。”
另一个肥胖婆子拉拉高瘦婆子,斜了一眼苏洄,嘻嘻一笑浑着圆话:“李妹子,和这等货色说啥废话,王爷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就是了。”
高瘦婆子这才骂骂咧咧地继续嗑瓜子,矮胖婆子站起来大声吆喝着:“大家都歇歇吧!有人替你们洗。”
众人闻言皆露喜色,一个个凑到两个老婆子身边,幸灾乐祸地样子。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担忧地看着苏洄。
高瘦婆子冷笑地看着苏洄,阴阳怪气地说:“苏姑娘,请吧!今儿把院子里所有的衣服洗完,不然就只好委屈姑娘熬夜了。”
苏洄看了一眼堆在一起的如小丘高的东西,不言不发地走至大木盆前,捞起一件似小太监的衣服搓了起来。小菊冷漠地看着,一声也不吭。
婆子丫头嬉笑怒骂地相互打趣着,院子里阵阵刺耳的怪笑声不绝入耳。
天渐渐暗了下来,婆子丫头们已经吃完饭,三两个凑在一起回房休息,路过仍挽着袖子垂头洗衣的苏洄,纷纷投向不屑的目光。高瘦婆子边走边笑,对身边的矮胖婆子说:“这点儿衣服到现在还洗不完,真是小姐的身子丫头的命。”
矮胖婆子附和道:“人家细皮嫩肉的,哪像我们干惯了。”
一个看起来机灵精明的丫头赶紧跟着接话:“再细皮嫩肉还不是在这儿洗衣服?”
夜悄悄地钻进千家万户,清扫熙攘的人群,院子里静的可怕,苏洄的手浸在冰凉的冷水里,寒彻入骨。栖头鸟儿哀鸣一声,哀悼地飞走。月儿也不忍心如此善良的姑娘在此遭罪,抹着泪移走了。哗啦啦的水声和衣服与搓板的摩擦声在寂寂的院子里显得分外清响……
☆、发疯
天刚要亮时,苏洄终于洗完了所有的衣服,她艰难地把脏水倒掉,归整完所有的衣物后才扶着酸疼的腰回到石屋。才挨着床沿,小菊如黑无常的脸又出现了:“苏姑娘,该上工了。”
苏洄一愣,继而静静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小菊,她相信巽王会派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也相信这一切刁难折磨都是他授意的。他恨自己,恨自己占据了吕子陵的心,恨他们同为男人,她相信命运喜爱捉弄人,一时的胜利属于他,甚至一世的胜利也属于他。可她不相信灵魂也会失去色彩,终会有见天日的一天,眼前的小鬼也终会在太阳的光辉下消融,她等着、熬着、坚持着……
“姑娘不要瞪奴婢,奴婢也是奉命行事,怪只怪姑娘命不好,惹谁不好,偏偏惹上咱们天朝的巽亲王。”
苏洄平静地笑了,她笑得很淡然:“我没有怪你,走吧!”
说罢,她似乎充满了力量,大步踏出门外,留下发愣的小菊。
上工地点发生了变化,由洗衣房转移到了马桶间,一排排新旧交替,干净、肮脏的马桶摆满了整个院子。苏洄一眼扫过,便知大约有一百个,她冷冷一笑,毫无惧意地走了过去。
小菊捏着鼻子,站在院门外,皱着眉道:“今儿一天的活就是刷马桶,先把这些做完,稍后会有人再送来。”
苏洄还来不及看小菊一眼,院外的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似乎怕院内的臭味沾染上一点儿。
苏洄忍者恶心走进水池,把手边几个马桶先浸泡在水里,拿起硬梆梆的炊帚刷了起来。
一轮红艳艳的太阳在东方冉冉升起,天空如一张巨大的白蓝相间的布,一道道绚丽的色彩来去游弋着,划出纷乱的一世繁华。
隆冬时候,京都迎来了第一场雪。平阳王府内,灯火辉煌,杯盏交筹,全府上下都集聚在畅春院内欣赏白雪红梅,琉璃世界。
一簇簇、一丛丛如雪中精灵般的红梅羞涩地展开在冰雪中,傲骨玉肌。那玲珑剔透的纤美容姿抖动着柔情的舞步翩翩而起,鹅毛般的雪花挥挥洒洒,敞开豁然的胸怀向大地奔来,天地空祥和纯净的气息净化着一些尘埃。红梅、白雪、美人、美酒,良辰美景,美不胜收。
平阳太妃举起手中的银杯,洒然地吟道:“桃李莫相妒,天姿元不同。犹余雪霜态,未肯十分红。”
“这首元十朋的红梅真是写尽梅花骨。”静姨首先赞叹一声,“难得这样的好梅,今年刚移植来就开的这样盛,看来光景是越来越好了。”
吕涵薇浅尝一小口果酒,微醺的脸上荡漾着红光。她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