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的腰间传来一阵疼痛,从昨晚花葳迷辱了花怜后,便怒火三丈离去的湿婆,已经回来。
花葳从隐秘的自渎变为付诸于行动的妄为,昨晚的湿婆可以用暴怒来形容,他不断使出神力,却无法影响周遭的任何事物。
这是已发生的过去,我与他都受时空扭曲的影响,形体虚实交错,似游魂旁观,又似造物者俯览,任其使尽各种神通都难以介入其中改变。
此时,湿婆从身后紧掐着我的腰,头埋在我的肩上,不置一词。
我知道他心里定不好受,但此时,我的心情更是复杂难言。
被他看见了我与亲弟如此不堪的一幕,我不知应该辩解自己并不知情,还是应该承认,我与花葳的不正常关系……
毕竟,那时的我虽是被迷辱,但不久后发生的事情,却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尽管这段让我不愿面对的过去再次重演,但也不能改变后来异世的相护相怜,以及,我已接受了花葳的事实。
“我和……罗睺,很早便就如此。”我垂着眼,低低地开口。
“你……并不知情。放心,我会杀了他。”他的声音带着不甘的恨意,听得我背脊发凉。
我握住湿婆的手拉开,转身面对着他——
愤怒、不甘、嫉妒,这种种情绪在毁灭之神的眼中赤裸浮现。
我有些胆寒,又有些悲哀地看了他半晌,终是摇了摇头道:“起初我是不知情,但后来……”
我抿了抿唇,有些说不出后来发生的种种不堪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是个yín_dàng的女人,与亲弟堕落luàn_lún,精神虽然痛苦,但ròu_tǐ却异常愉悦。
湿婆看着我欲言又止的神情,面容浮现一丝扭曲。
“你喜欢他?他如此待你,你竟然喜欢他?”
喜欢?
我再次垂眼,掩住了矛盾的情绪,我与花葳,已在两世中纠葛得太深太深,对他,我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喜爱憎恶,而是这种种感情死死地纠缠在一起,腐烂地发酵。
如附骨的藤蔓紧锁着心脏,不能抽离、不能拔去,只能任由它锁死,窒息。
“也许吧……”
我沉默地叹息,在湿婆面前承认了对花葳的感情,是否也就意味着将失去他?
突然,湿婆扣住我的肩,将我微微提起面对着他,第一次,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痛苦的神情,但很快他便敛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道:“我和他,你选谁?”
眼中蓦然蓄泪,我似乎看见了他几不可见的脆弱。
在冈仁波齐的日夜相处,从恐惧变为依赖,最后成为我不能逃避的感情。
可是,我如何能与他在一起?
“选择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平静地开口,胸口却闷痛不已。
湿婆的眼神闪了闪,不解皱眉。
轻扯嘴角,我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偏过头去,视线落在他扣住的肩头,湿濡的鲜血已在他不自觉的手劲下潺潺流出,再次染红了衣袖。
“你还不明白吗?我本应该已经死去,因为五玄玉才留了下来,我见过梵天,他并不能救我性命,所以,我时日无多,就算你不取走神钥,我也命不久矣。”
直面自己的死亡,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看见湿婆眼中压抑不住的痛苦,我心中竟生出一丝喜悦。
他立刻放开我的肩,拉开我的衣衫,手忙脚乱地帮我止血。
不多时,血便止住,但那狰狞的伤口依然如新。
我看着自己裹着纱布的右手,尽管手心已上了最珍贵的药材,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那些既不会腐烂也不会愈合的伤口,仿佛在嘲笑着我,是一具活着的尸体。
湿婆沉默,一瞬间成了被霜打的茄子,蔫得一塌糊涂,方才的愤怒妒恨已不见踪影,只有深深的沉默。
我笑了笑,主动揽上他的腰,身子密密地贴着,脸靠在他的胸前,轻声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就这样……好不好?”
他回抱着我,没有出声,过了许久,才低低地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