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她不觉得关在柴房里头的那人会清醒,便算是从昏睡中醒来,她也是被五花大绑着的。那动静能够听出来者不下五人,不是来救这人,便是来灭口的。无论是做什么的,她都不能让这女人被劫走。暗夜中隐藏着浓烈的杀机,只一瞬间,殷云容心头便有了答案。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那些人压低的交谈。作为杀手,那他们也太过于松懈了,真把自己这儿当做普通的酒楼了?殷云容冷笑一声,长剑在月下泛着冷光,剑尖还不住地滴着鲜红的血,面无表情的她,显得极为冷酷,在她的脚底,已经躺了一具尸体,那人连叫唤都来不及就被摸断了脖颈。
“老三?老三?”前面的人不满意的嘟囔着,猛地一回身,就看到那诡谲的笑容与剑影。“碰——”的一声,是跌倒在地的声音。那为首的人已经快要推开柴房的门了,听到了声响他终于回过身来。殷云容身上原本收敛着的杀气,被尽数的放开来。幽幽的目光凝视着他们,让他们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阴冷之气。
“杀了这小娘们。”为首的人压低着声音,沉痛的嘶吼道,来了五位兄弟,顷刻间折了两个。他们的身手是极为矫健的,一旦认真起来,就像是真正属于暗夜里头的人,将自己掩藏的极好。殷云容只是冷笑,这等所谓的高手她见过无数次,难缠却并不是无法对付,何况她还有着更为便捷的方法。下毒这种手法会被所谓的正直人士贬斥,只不过能达到目的,何必管手段?更何况这等暗夜里偷袭的宵小,算不得什么好汉。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皮肤都有些溃烂。殷云容嫌恶地看着滴血的剑尖,走动了几步划破那最先被杀了的黑衣人旁,剑尖划破了他的衣襟,露出了一块令牌来。殷云容将它捡了起来,提着剑进入柴房中。这人果然是个麻烦,引来了一批刺客,怕接下来还会有。眉心紧紧地拧起,一抬眼就对上那充斥着怒火的眸子。
“醒了?”殷云容有些讶异,这确实是令她感到意外。
“你是什么人?”谢容华压抑住怒气,问道。何曾有过被人五花大绑丢在了肮脏柴房里头的境遇?还是自己疏于防备被这奸诈小人得了手。目光又落在了那还滴着血的长剑上,心头更是一紧。
殷云容没有回答她,只是打量了她许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
她帮谢容华解开了绳子,不过之前还不忘封住她的穴道。今夜怕是不会有刺客再来了,可还是要有点防备,这等时候,把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算是安全的。她弯下腰将剑丢在了地上,一用劲横抱起谢容华,口中还不忘调笑道:“果然是富贵人家,饕餮食量。”
谢容华恨不得拧下这人的脑袋以消心头之恨,只可惜,她是阶下囚。
自己的床自然是不容人染指,只能将略有些灰头土脸的谢容华扔在了一旁的矮榻上。上下的打量后,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不顾她那屈辱的想要杀人般的眼神将她剥的只剩下一件素净的白色中衣,自己则端着盆子就近汲了井水,胡乱的擦拭谢容华的面庞,口中还念叨道:“我打小都未曾服侍过人,算你有福。”
谢容华心中略有些屈辱,只能不断安慰自己道,等脱身了必定要了这奸诈小民的狗命。
“啧,这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何必藏着掖着。”殷云容已经帮谢容华卸去了易容,手指在她的面上摩挲,眸中还有几缕惊艳之色,真是让谢容华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子了。“不过这面容有几分熟悉之感,倒像是哪儿见过一般。”殷云容又喃喃自语了一句。
☆、龙图卫
东方既白,五更鸡鸣,将沉浸在了睡梦中的人惊醒。谢容华睁开了惺忪的眼眸子,蜷缩在了小榻上度过一夜,浑身就像是被马车车轮轧过一般难受。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了,意识回笼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死死地盯着那睡的正香甜的殷云容。
匕首的银光映衬着那双充斥着杀机的眼眸。即使是在睡梦中,殷云容的警惕性还是存在的,眼眸还未睁开,手已经快速而精准的捏住了谢容华的手腕,用力一扭,噌的一声,匕首掉落在了地面上。眼眸微开一线,她拉了谢容华一把,翻身将她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初醒时,发丝凌乱,面颊晕红。那松垮的里衣也因为她的动作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来。谢容华闻到了那深刻在记忆深处的香气,盯着殷云容略有些失神。
“昨夜若非我好心救你,你早便被那些刺客杀害,魂归地府了。你不感恩便罢了,为何还要对我下杀手?你这女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丝毫不在意自己这般仪容,殷云容打了个哈欠懒声说道,那朦胧的眼眸里,还笼罩着湿气。如同寒日清晨之时,那万顷湖水之上氤氲着的雾气一般潮湿。
“若不是你这等奸诈小人暗中下药,我会被人擒住关入柴房那等腌臜之地?你还好意思提起此事?我倒不知自己几时惹上了你,使你对我下手了。”谢容华冷哼了一声讽笑道,即使手腕处被扭得生疼,她也不会开口求饶一句。
她这带着几分倔强的神情落到了殷云容的眼中,倒是引起了她的几分怜惜来。知道了自己的手劲有多大,这人的手腕必定是被自己给捏红了吧。松了松手,只是那压在谢容华身上的躯体还是未曾移动分毫。她的发丝从肩膀上滑落,与谢容华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没有遗漏她眼中的几分羞恼之意,许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