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的秋雨,带一丝沁凉,洒落在微黄的树叶上,所谓一夜秋雨一阵凉。清晨,穿着前一天外套的凌霄从屋子里走出来,只觉得一阵凉意袭上身子,不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绵绵的细雨下了一个晚上,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望着细丝一般从天际垂下来的细丝,凌霄裹了裹衣服,退回到房内。
窗外的小草和大树,在细雨中宁静地绿着,闪着亮亮的光。线珠打在叶子上、窗棂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显得是那么的幽静,如同夜阑人静中传来阵阵琴声。
雨终究是要停的,无论它下了多久。随着雨慢慢渐减少,天空渐渐明亮起来。被雨水滋润过的空气清凉而冷冽,刺激着暖暖的肺。凌霄喝着才熬好的粥,就着咸菜馒头,慢慢暖了起来。
春天万物新生,只是那风里常裹着细尘,扑打到脸上,总觉得有灰灰的感觉;夏季又烦潮湿炎热;而冬天那冷风拂面,刮着嫩白的小脸;以至于秋天一到,凌霄的整个心也为之一畅快。放下已经空了的碗,凌霄背起自己的箱子,夹着清新的空气望衙门里走去。
因为下雨,衙门前显得很是冷清,凌霄低着头走着,却不想被人一撞,凌霄刚想道歉,却遭到了对方的怒骂,凌霄听着声音熟悉,一抬头,却见聂天就站在面前。聂天见来人是凌霄,便停下了嘴,从鼻腔里“哼哼”了两声就甩袖而去。凌霄觉得今天的聂天很是奇怪,不免多看了两眼,只见聂天一手拿着一把油纸伞,一手拿着一个深蓝色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一包,不知为何物。
“奇怪,他那么早出去干嘛!”
“谁这么早出去?”
“李捕头?怎么是你?”凌霄有些不悦,她不是很喜欢那些偷听比尔说话的人。
“有什么号奇怪的,这里是县衙大门,进出的人何其多,碰到我有那么奇怪吗?”
“没有”凌霄没有再多言,满腹狐疑的走了进去。
今日凌霄的工作就是对两具尸体进行比对,所谓的比对,就是想看看两具尸体上是不是有相同点。凌霄始终觉得,这两起案子应该是同意个凶手所为,所以找到共同点就能把两个案子串联起来。
忙碌一番,时间在不停流失,不觉已经到了午饭时分。专心于工作的凌霄依然没觉得肚子饿,到是白凝语见凌霄进去了大半天,到了午饭时分还不见出来,便亲自前去查看一番。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白凝语差点把胃都吐了出来。
“怎么了?”凌霄四处看了看,见并没有人走动,便上前扶起已经脚软而站不起来的白凝语,哪知白凝语胃里又一番翻腾,胃里的东西悉数全部吐到了凌霄的身上。白凝语说不出话来,只好拿手指着两具已经被开膛的尸体,凌霄这才明白,赶紧扶起白凝语,回了书房。
酸腐的味道,弥漫了整个书房,凌霄来不及抖落身上的残渣,急急把白凝语扶到了榻上,又折回桌子前,给白凝语倒了一杯茶。
“你没事吧!以后别去那了。”凌霄小心的喂白凝语喝下茶,才放她睡在榻上,“我去叫丫头们来服侍你。”
“你这是要去哪里?”白凝语被刚刚的景象吓住了,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凌霄走,只是自己却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凌霄明白白凝语的意思,只是这一身的味道,实在是让她有点……只得笑道:“我回去换件衣裳再来。”
凌霄这么一说,白凝语顺着过去,才发现凌霄的衣裳前襟上全是自己吐出来的食物残渣,顿时脸上一红,低声道:“你我身形差不多,你去换身我的衣裳便是了,如何还要来回奔波。”
听白凝语这么一说,凌霄想着也是,便道:“那我去你屋子里找件衣裳换了再过来。”
凌霄懊恼于自己的粗心,让白凝语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陷在深深的自责中,生怕白凝语一个人在书房害怕,速速换了一身衣裳便过来了。
淡蓝色的长衫,以云带约束,简单却又称得整个人清冽。白凝语看着自己略显得有些偏大的衣衫无比合身的穿在凌霄身上,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下。
“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凌霄见白凝语一眼不眨的望着自己,以为白凝语身上还不舒服,心中更加自责起来。
“不是,见凌霄穿这身衣服真是合身,不像我,穿了这个衣衫就像小孩子穿了大人衣服一般,总显得那么的不衬。”
“上好的衣料,虽然颜色和款式简单了些,却也极为雅。”
“凌霄还懂这些?”
“呵呵,哪有。只是翠红楼的姑娘们总是在跟前讨论这些,耳濡目染,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只是我穿了凝语的衣服,怕是凝语不够衣衫穿着了。”凌霄反应极快,她本身对衣服这些料子所知甚多,但是为免白凝语起疑心,便扯谎到了翠红楼的姑娘身上,好在白凝语根本就没多想,这让凌霄松了好大一口气。
“姑娘家,无论身处何处,对于这些总是喜欢至极的。”白凝语丝毫没有介怀于凌霄出翠红楼,反倒为翠红楼的姑娘们找了些借口,这让凌霄觉得很是窝心。
书房外,丫头们来喊白凝语用午饭,这个时候的白凝语如何还有胃口,便打发了凌霄去吃饭,自己则在榻上小憩一会。
许久,白凝语在梦里似乎闻到一股子清香的味道,那源源不断的香气,让她的睡意全消。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凌霄正在吹着什么东西,起身一看,才见到凌霄正在给一晚似粥非粥的东西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