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站在火红色凌霄花丛下的黄衫少女的一丝光芒。
即便没看到少女的脸,赵悒心中也有种很强的直觉,背影能有这般夺目,这少女即便不是风华绝世,也定会是个锦绣佳人。
不过赵悒心此时的想法却是摆脱了唠叨的刘海,到这寺院中随意散了会儿步,竟也能有幸遇上熟人,没错,是熟人,或者说是救命恩人也可。
那日在巷里,赵悒虽然没看清那间接救了他的主仆几人的长相,但,有些感觉,有些声音是不会错的,只稍稍听了那少女身旁一位婢女的声音,赵悒便可确定,那日在巷里救他的便是这主仆三人无虞。
此时院中寂静,俱无闲人,说声道谢,时机再好不过,打定主意,赵悒缓缓走出藏身的树丛,到少女主仆几人身后停下,温和行了一礼,“几位姑娘有礼了,那日在巷中,多谢姑娘的搭救之恩。”
忽听身后响起的温和有礼的声音,萧樱主仆三人惊的倏地一下转回过身来,
芳芳倚碧两人眼中惊讶不已,她们身后何时多竟了个fēng_liú俊逸公子,。而萧樱则在心底惊叹此人武艺定不一般,因为他是何时到的,?又在此处呆了多久,?她竟未有丝毫查觉。
待看清声音的主人的长相后,萧樱眼中反倒没有倚碧芳草两人的惊艳诧异,却是愣住了,“……是他,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他……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萧樱心底暗暗呢喃。
看着眼前这着了身碧烟色绣着墨竹纹广袖长衫,丰神俊朗,面如玉冠的儒雅男子,萧樱神思渐渐飘渺,远久的记忆似被唤醒,如此熟悉的眉眼,如此熟悉的面容,使她陷入记忆的长河里,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沉浮,。
曾经,长着这张脸的人曾是她毕生的追求,曾是她一生奢望,曾是她触不可及的神明。他是那夜空中众星围捧皎洁的皓月,而她是那泥土里微弱渺小卑微的尘埃,他于她只能是个仰望的存在,。
她的目光追随了他很多年,从高中到大学,从校园到职场,有他的地方,她无处不在,直到后来,她亲眼见证了他牵着一位肤白貌美,家世不凡的女子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她才彻底死了心,暗暗将心中那份从不曾表露的执念默默埋葬,不在追悼,不在祭奠。
此时再见到这熟悉的容颜,萧樱才知道,不是一定要想起才会记住,有时,即便不想,有些人有些事也一样深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当你以为他已经消亡时,他会突然浮现,提醒你他的存在,杀的你个措手不及。
……
其实不只赵悒惊艳了萧樱主仆,萧樱同样也惊艳了赵悒,。
看清了轻过身来的少女,赵悒心底觉得惊艳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一直都有一种直觉,这个背影给人以不平凡的少女绝不会是那长相平庸之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秀似空谷幽兰,清若凌波水仙,一双杏眼晶莹剔透,淡然自若,清逸脱俗,。
“姑娘,姑娘,”见眼前的少女似半天没有回应,赵悒不得不再次出声。
一旁的倚碧芳草两人作为婢女主子没发话前本不该多话,可是两个见这位陌生如玉的公子又再次出声后,自家主子仍是默不作声,不由的暗暗心急,。
倚碧伸手扯了下自家主子的衣角,轻声提醒,“郡主,郡主,这位公子再同您说话呢,”
倚碧的扯动,让萧樱从记忆的长河回过了神来,她收回神思,眼里却没有多余的色彩,仍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一丝异样,“公子不必客气,救命之恩不敢当,那日我们主仆也不过是凑巧路过罢了,换了谁,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不说话则罢,一但出声,却让人觉得淡漠异常,晶莹的眸子似无波古井,冷冰冰的将世人传达给她的百态毫无一丝改变的反射回来,。
敏锐如赵悒感觉到少女冷漠的同时,又怎会察觉不出她刚才的失态,即便只是几息,他亦能从她眼里看出,她在透过自己去看别人,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眼神,他不会认错,。
赵悒心底有些奇,是什么样的一位故人,能让这少女一见到自己,便会想起。
只是,人家姑娘既然想当作不知,揭了过去,他自也该遂了人家姑娘的意。
赵悒亦是当作不曾发觉,只露出了温和的浅笑,有礼的回答着少女让他不要在意的话,“话虽如此,可却也不是谁人都会刚好去那巷里,姑娘能去,说明有缘,救命之恩又岂可随意忘记,这块牌子还请姑娘拿着,”说着,赵悒从袖中拿出了一小块刻有淮安二字的乌本令牌,递到萧樱跟前,“这是在下府中的一个牌子,若姑娘以后遇上难事,可拿着此物到淮安王府找在下,到时在下一定竭尽所能为姑娘解难。”
萧樱只看了眼赵悒递来的木牌便将目光移开,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公子将此物收回吧,此物于我却是用不上的,便是真有救命之恩,也如公子你说便一般全赖缘份,既是缘份所引,那更无须挂怀,若收了此物,扯上了回报,岂不是损了缘份二字。”
只是一眼,萧樱便能看出这乌木牌子的不凡,尤其是扯上了淮安王府,那这男子的身份亦不简单。那日巷中,此人遭遇劫杀,绝非无由,想来这其中定是牵扯了什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