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清火菊花茶:“慕少爷,这是我们老家的杭菊,很有名的,您尝尝。”
穆良端着修养良好的笑颔首道谢:“谢谢张婶。”
小怜哼哼唧唧的,声音也不大,跟蚊子一样:“张婶你别管他呀,他可坏了。”
张婶听了她的话还怪害臊的,怎么听都是小年轻的打情骂俏,先生也知道这个情况,他都没管,她更犯不着讨小姐的嫌多管闲事。
张婶以做饭为借口预备离开,小怜瘪嘴:“我没有胃口,婶婶,不要做了,厨房里有没有水果?苹果橙子都可以,送点到我房里来,我就先上去了。”
这意思就是不留穆良吃饭,让他赶紧滚出大门消失。
穆良站起来,坤坤衣角,跟着小怜上楼去。
小怜堵在楼梯口,双手张开:“你走啊,这是我家,不欢迎你。“
穆良看了她数眼,忽然凑到小怜的侧耳边低语:“给我亲一下,我想要了。”
小怜啊了一声,腿软的往后退——他不提那个话题,她都快忘了,然而他一说,腿心处瞬间沁出一丝液体。
穆良及时拖住曾若怜的软腰,连拖带拉地把她往楼上带,到了三楼走廊边上的第一个房间口,将小怜抵在木门激吻,一双手毫不空闲的四处点火,气息不稳的质问:“装什么装,你也想要的,对不对...哦,奶子的手感真好,我们就在这里干,好不好,反正也没人...”
“谁说没人?!”
曾明达上身白衬衣,袖子挽到手肘下,右手拖着黑色的西装外套,倜傥柔和的脸部线条崩得极为僵硬,他怒气勃发地站在楼梯口:“麻烦你们两个让让,别挡在我的房门口。”
小怜呆若木鸡的让开位置,曾明达从二人中间穿过去拧开房门,一秒后哐当一声从里拍上房门。
小怜急促的呼吸,梗着脖子,对着穆良一阵拳打脚踢,一路赶出曾宅合上大铁门。
穆良的头发一团糟,他隔着铁门瞪着曾若怜,小怜反瞪回去:“叫你不要来了!这下好了,舅舅不高兴了!”
“不高兴就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你混蛋!”女孩子叽叽哇哇的哭了起来:“他要是不要我了,怎么办?我本来就没有爸爸妈妈了,这下连舅舅都不要我了...我可以去找个地方跳楼自杀算了!”
“诶?”穆良的头又开始痛起来,冷着脸教训:“不要瞎说行吗?诶诶,别哭别哭了..你舅舅不要你,我可以要你。”
“要个屁。”小怜弯腰捡了一把鹅暖石,朝穆良砸过去:“你爹那么变态,就是要搞死我你都救不了!没有你家那个穆司长你又算什么呢!还有你,你就是自大狂!恶心鬼!假道士真淫棍!”
穆良披着砖石外墙的自尊心差点就要碎成玻璃渣,摇手指着曾若怜一连说了十个“好”字,说完掉头就走。
曾若怜站在傍晚的冷风中簌簌发抖,她很想马上就跑回楼上去找小舅舅,可是...又不敢。
背后传来刺耳的汽车喇叭声,曾明达降下车窗,冷淡地朝小怜勾勾手指,小怜迅捷的跑过去,结果是舅舅让她推开铁门,他要外出。
望着消失在巷子口的黑色小轿车,曾若怜从来没有觉得世界如此灰暗。
其实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不要朋友、不要爸爸妈妈——对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记忆,不要上学,不要情欲...要是能变成一只猫就好了,被舅舅买回家,他每天都能摸摸我、逗逗我,多看我一眼。
小怜蹲在铁门边,婆娑的树影飘下来盖住她的身影,小怜抱住双膝,一点儿都不想哭。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做一个人啊,没什么乐趣啊。一个人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我控制不住自己在想什么。因为潜意识里想要,却又得不到,或者不被人允许——总觉得好矛盾好辛苦。一只猫也好,一条狗也好,只要有点吃的,偶尔找到别的猫狗交配一下,就已经很圆满了吧。
“喵喵~~”
小怜抱起不晓得从哪里钻出来的,脏兮兮的黑白大肥猫,惊叹道:“果然还是做猫比较好,喂,你叫什么名字呀,我给你取一个吧,就叫....叫...猫猫?你看你,到处流浪到处跑,还能长得这么肥,真厉害!”
曾若怜喜滋滋的抱起它,抱回自己的房间给猫猫洗澡,猫厌水,必不可免的小怜一双白净漂亮的手布满了尖细的抓痕。
因怕猫猫跑掉,小怜翻箱倒柜地找出一根红色的绳子,把它栓在床头的铜柱上,也不管它是叫是挠,侧头枕着手臂就这么慢慢的睡着了。
铜床对面的橱柜上摆着一只摇摆钟,到了夜里十二点,叮咚的响了一下。
好不容易陷入香甜睡眠的曾若怜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