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汤贝才想一直瞒着她和沈时结婚的事。她明明因为爱走入了婚姻生活,却被人当做被骗婚的无知的少女,换谁心里都不乐意啊。
“我说贝贝,你到底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奇奇继续问她,仍是一脸的不解。
呃,汤贝转了转眼眸子,仔细想了想她为什么要结婚,因为原先她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到底怎么就一步步跟沈时领了证?汤贝托着左脸,一时缄默,当答案从大脑冒出来,也有些难以接受——好像就是因为一声……嗯?
“当然是因为爱喽,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汤贝瞅了眼奇奇,脸颊红润可爱。
奇奇摊手:“我服你。”
“对了,等会我要给我老公买衬衫,陪我看看吧。”汤贝摸着身前的包包,对奇奇扬眉说。
这样的汤贝贝,真欠啊!
某家大牌店里,汤贝买了两件男式衬衫,一件黑色暗纹,一件蓝色暗纹,同款不同色,一件给沈时,另一件给季柏文。大牌的男士衬衫很贵,但是今天有活动,两件可以打个九折。
刷好s机,一笔一划签下沈时名字,她发消息给季柏文,说给他买了一件衬衫,季柏文居然问她:“又是买一送一吗?”
汤贝心塞,将衬衫牌子发给他:“你见过这个牌子有买一送一的优惠活动吗?”
季柏文:“鬼知道你是不是买的仿牌。”
汤贝:“……”对,她大一的时候在微信好友圈给季柏文代购了一件阿玛尼的t袖衫做生日礼物,结果被季柏文识别出是高仿。
事实,她也是受害者,被微商骗了啊!当时微商口碑还没现在那么差,她明明也花了599买的短袖衫呢。
之后,她就没有给季柏文买过高端品牌了,他不需要,对她来说也是打肿脸充胖子。
——
这世上,有钱不是一定会快乐,但是有钱一定更体面……尤其是医院这个地方,有钱没钱都会赤裸地写在脸上。
阮老师空出来的病床住进了一个新的朋友,年纪不到三十岁,职业是网络写手。身患甲状腺癌两年,前阵子复发进了东院病房。
汤贝是跟着丁医生查房认识这位新朋友,查房的时候,他正躺在病床手速飞快地敲着键盘,浑然不在意手上输着液。
丁医生说,他最快的时候一天更新五万字,每天从早上写到凌晨,发现身体出问题的时候是一次发烧迟迟没有好,终于熬不住才去医院做个检查。
有人就是这样讳疾忌医,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才拖延了治疗的时间。
“大狗,如果你还在这病房里码字,很抱歉,我只能建议你转院了。”丁医生对病床上敲着键盘的人说,语气那个无情。
之所以叫人家大狗,因为这位网络写手的笔名就叫“一条幸运狗”。咳,不过真名很好听,叫李修山。
李修山抬起头,一脸的委屈巴巴,对丁医生说:“我读者还等着我更新呢。“
丁医生也是作者,但是跟网络连载不一样,只是在自己的博客发表小说,所以同是作者,也没办法理解李修山这种每天写几万字的网络作者。
“身体重要,还是读者重要?”丁医生问。
“读者。”李修山回得那个毫不犹豫,大义凌然。
“……”
“嘿,因为他们就是我的衣食父母呢!”
丁医生没话说了,离开病房的时候吩咐后面的护士:“等会没收他的电脑。”
汤贝还留在李修山的病床前,对他介绍自己说:“你好,我和你也属于半个同行,我叫汤贝贝,以后可以采访采访你嘛?”
李修山朝她咧了咧嘴,提了交换要求:“可以,如果你可以让丁医生不没收我的电脑。”
汤贝:……这个貌似不行。
办公室,黄医生突然提起了甲状腺癌,所有癌里最幸运的癌,预后最好的恶性肿瘤之一,所以有时候他们将甲癌称为幸福癌。
汤贝以为黄医生提到甲状腺癌是因为李修山同学,结果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季子珊妈妈昨天检查出了甲状腺肿瘤。
“是恶性吗?”汤贝问黄医生。
黄医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是听杨医生说的。”顿了下,嘱咐她说,“子珊性格比较闷,等她回来你别多问啊。”
汤贝点头,她有分寸的。
晚上沈时要值班,汤贝去了一趟季柏文的公寓,带着她多买的黑色男士衬衫。站在独立的走廊,她敲了好一会的门,终于得到了回应——
季柏文穿着骚气的男士睡袍给她开门,面色有些红,像是发烧了。
汤贝提起手中拎着的袋子,正要笑吟吟开口,视线一转,看到了立在季柏文后面的舒姐姐。“舒姐姐,你也在啊?”汤贝歪着头问。
舒瑶在她哥这里并不奇怪,有时候她哥不去上班,就让舒姐姐将签字的文件送过来……
资本家做派十足。
“季总,我先走了。”后面舒瑶低哑地开口,路过她的时候,交代一句,“贝贝,你哥有些发烧,你带他去趟医院吧。”
呃,还真发烧了啊。汤贝放下了袋子,眼睛盯着季柏文。
舒瑶离开,季柏文回到了沙发上,翘着腿问她:“最近怎么样?”
“……”
这不是季柏文会问她的话,明明昨晚还打电话来问东问西,突然装作像是好久没联系她了。显然只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