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认识了不少护士医生,一路愉快地跟他们打着照面。
“汤导,什么时候来我们科室拍呀?”一位科室的护士长朝她抛出了橄榄枝。
汤贝用了一个他们医学界术语:“我还在肿瘤科轮转呢。”
轮转……
沈时勾了一下唇,来到电梯里,站着说:“你还挺忙。”
“还好,没有沈医生忙。”汤贝晃了晃头,就在这时,电梯停下来。杨医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实习的季子珊。
“你们一起来的啊。”杨医生随意一问。
“不是……”汤贝对杨医生解释,“我和沈医生在10号楼碰到的。”
杨医生只是笑,然后对沈时聊起一个结肠癌病人的情况,要不要先进行根治手术。汤贝转头看向捧着记录本的季子珊,用乌溜溜的眼睛打了一个招呼。
季子珊朝她点了下头,身上同样穿着白大褂,长发扎成马尾,化着淡妆,整体穿着整齐大方。举手投足间带着一份富家女特有的矜傲。
其实,汤贝觉得季子珊也是一个蛮低调的人,比如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的牌子,如果她不是修过国外服饰潮流这门选修课,完全认不出季子珊脚上随便穿着的一双鞋都要好几万。
哪像她穿的鞋,露出大写“nb”,一点都不低调。
电梯里汤贝悄mī_mī地观察着季子珊,季子珊也在观察她:头发随意却像是特意弄过的造型,柔润乌顺,单穿着浅黄色圆领线衫,露着白皙的脖颈;侧着脸,鼻梁秀气而高挺。
左脸还有一颗褐色小痣,不突兀,反而点缀得更好看。
汤贝贝无疑是个好看的人,季子珊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甚至觉得她的美自己还很喜欢,美里透着娇憨,又带着一份英气。
随后,两人目光不小心碰撞在一起。
汤贝正要漾唇一笑,季子珊已经撇过了头。汤贝转了转眼珠,收起了笑脸,暗暗觉得季子珊这人有点别扭。
季子珊能不别扭么?昨天由于心情实在低落,直接请假不来医院,就怕遇到沈哥哥和汤贝贝在一起,没想到今早又在电梯里遇到。
刚刚杨医生那句“你们一起来的啊”更是在她心里狠狠来了一刀。难道汤贝贝和沈哥哥已经在一起了吗?季子珊捧着怀里的记录本,握在夹子上的手指微微泛着白。
一颗心更是纠结成了一团。
来到综合办公室,季子珊又觉得两人应该没在一起,因为汤贝贝进来只坐在了丁医生的办公桌,和沈哥哥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会不会那晚沈哥哥是骗她?只将汤贝贝当做了幌子?
季子珊抱着一丝希冀想着,看向笔记本电脑前吃起牛肉干的汤贝贝,也觉得她实在不太像陷入恋爱的样子。汤贝一转头,见季子珊又看向自己,顿了下,从包包里拿出一条牛肉干,递了过去:“……要吗?”
季子珊低下头:“不用了,谢谢。”
汤贝还在琢磨下一期视频主题,沈时离开前提醒她到科室护士站涂点碘伏,汤贝乖乖点头答应。
季子珊看到这一幕,又觉得两人有些不一样……
汤贝在护士站擦了碘伏,作为回报给替她擦拭碘伏的护士阿姨拍了两张照片,答应回头修好图发给她。护士阿姨拍了两下她肩头:“给我修瘦点。”
汤贝连连点头:“知道啦,大美女。”
护士阿姨笑得鱼尾纹颤动,汤贝提着自己的4k摄像机,又去了10号住院楼。10号楼和东院的康复中心很近,中间只隔着一个花园。
花坛里种着三色堇,花色娇妍。医院的护工正在给它们洒水,阳光下水管溅出的水泡闪闪发亮;汤贝跳过地上的一滩水,看到不远处一个打太极的老人。
老人精神抖擞,面容慈祥,打的太极如同行云流水。
汤贝走过去,举起摄影机说:“老先生,我给你录一段呀。”
老人一边打一边说:“行啊,那就给我好好拍。”
汤贝觉得老人说话中气十足,同一般老人还不太一样,说话口吻更像命令式。直到老人停下来,招呼她过去聊天。
“给我看看拍的如何。”老人直接伸出手。
汤贝递出自己宝贝的摄像机,并说了自己是医院特聘摄影师身份。她看了看后面的康复中心,问老人说:“您是在这里疗养吗?”
“什么疗养啊。”老人指向不远处的10号楼,对她说,“知道那里不?我本来要住在那里的。”
汤贝猜出这位老人得了什么病。
老人也不瞒着她,甚至有些骄傲地对她说:“我已经抗癌10年了!”就在这时,一个短发女人走来,对老人说:“老领导,我们可以进去了。”
老人站起来,汤贝也站起来目送老人走向康复中心,然后捧着摄像机猜想,老人这走路姿势八成还是一个老军官。
舒伯去世之后,汤贝就想做一个以癌症肿瘤为主题的纪录片,今天看到这位抗癌多年的老人更触动了她拍摄肿瘤纪录片的想法。
这个世上,像舒伯那样老人很多,认为得了癌症就意味着被宣判了死刑。像今天这位坚持不懈抗癌的老人同样也存在其中。
当然,他们的经济身份包括医疗保险有很大的区别。如果她的纪录片有一定的宣传作用,是不是对那些得了癌症的人有一定帮助呢?这样她的片子也更有意义。
上次季家出来散步,沈时对她说了一句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