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换上温和的笑容反击,“蔺大人这番话倒是折煞本宫了,毕竟过往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忘了,还望蔺大人见谅。”
蔺远彦哼笑一声,打开手中的白玉骨扇,状似不经心的轻摇。“我倒忘了,听说上次你掉进河里摔坏了脑袋失了忆,恐怕忘了以往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公主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就不得而知了。”这该死的家伙!
赵星绒在心底咒骂,若不是她一定要在这个时代完成月老托付的使命,她死也不想和这男人扯上关系。
“究竟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蔺大人以后与我相处不就知道了。”虽然心里有气,但表面上仍装出若无其事,总之,不能让这男人将她看扁了。
没想到以往那个动不动就发嗲撒野的段宁善,也如此能言善道。
蔺远彦饶有兴味的打量面前的小女人,从前的那双狐媚眼,此时却流露出倨傲的光芒。
他轻摇扇子,坏坏的咧嘴笑道:“听说,从前宁善公主向来喜欢裸露自己,而且偏好大红大紫的颜色,最重要的是,在侍卫面前很吃得开。”面对他的句句嘲讽,赵星绒倒也不气。“蔺大人为什么不说,裸露自己是因为我的身材好;穿大红大紫的衣裳能衬托出我白嫩的肤色;至于在侍卫面前很吃得开,那说明本宫有魅力有人缘。”
蔺远彦冷冷再补上一刀,“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不知羞耻,公主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真是令蔺某大开眼界。”
“我不知羞耻?”赵星绒无畏的迎视他不屑的目光,“那么我倒想问问蔺大人,你又是如何判断什么叫羞耻?就那上次在河边的事来说,你救我一命,我发自内心的向你道谢,可换来的却是你的冷言冷语;今天我无意中经过御花园,你又说我费尽心机想接近你,若说我没羞耻心,那么蔺大人这些言行又称得上是什么?”不理会蔺远彦眼中的惊讶,她也冷冷一笑,“一个完全不懂礼貌为和何物的人,有资格去批评别人吗?”
“瞧不出公主深藏不露,嘴巴竟如此刁钻。”“蔺大人过奖了,本宫倒觉得,你三番两次奚落讽刺我,莫非……”赵星绒故意将漂亮的小脸凑到他面前,“蔺大人害怕娶我进门?”蔺远彦一愣,看著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的俏丽容颜,晶莹双眸中带著几分顽皮,竟令他心头微微一乱。
但他很快回神,眼神轻佻回击,“原来公主竟这么期盼嫁我为妻啊。”即使不满他这么调侃自己,但她仍旧甜甜的笑答,“蔺大人,有道是皇命难为,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嘿!皇权当道的好处,就是她皇帝老爹玉笔一挥,事情就可以轻松搞定。
至于你这个蔺远彦,待本小姐完成使命后,咱们就莎哟娜拉,从此不再见。
第2章:
南朝宁善公主下嫁年轻俊美的宰相蔺远彦一事,很快便传遍朝野,农历五月二十八这一天,素以刁蛮放纵著称的宁善公主,终于成功找到了夫家。
就连当事人赵星绒也不敢相信,这门亲事竟办的这么神速,害得她都还没准备好,就匆匆忙忙的嫁人了。
公主下嫁宰相大人,仪式当然隆重豪华。
一大早她便被几个侍女叫醒,又是洗澡又是更衣,害她早饭没能吃上一口,就被套上大红嫁衣,头上插满了快要压断她脖子的凤钗珠宝。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头上盖着红绸巾的她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轿,接着拜堂成亲,一堆复杂的仪式礼节搞得她头昏脑胀。
她真搞不懂蔺远彦,之前明明很讨厌宁善公主,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这么快就把她娶进门。
不过,只要嫁给他十个月后,她这次的任务就算圆满达成,可以去投胎啦。
被折磨了整整一天,婚礼仪式总算结束了。
当赵星绒拖着疲惫的身子被安排到主卧房,才发现,这宰相府的奢华一点也不比皇宫逊色。
饥肠辘辘的赵星绒急着扯掉红绸巾和累赘的头饰后,抓起桌上的点心茶水梅子酒就一个人吃喝起来。
“公主,这交杯酒是要和驸马爷一起用的,您不可以偷偷喝掉。”做为陪嫁侍女的莲儿,急忙阻止。虽然公主口口声声说自己掉进河里摔到了头有些失忆,可面对公主如此巨大的改变,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可是我很饿,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喝过一口水。”说着,她倒了一杯香醇的梅子酒递给她,“莲儿你也尝尝,这就真是不错。”“奴、奴婢不敢。”老天!她家公主究竟是怎么了?不但性情大变,连脾气也变得怪怪的。
赵星绒无奈对天翻了个白眼,受不了莲儿总是一副怕她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困意渐渐袭向她的眼皮,也不理会一边的莲儿咕咕哝哝说不等新郎官掀头巾不合礼数,褪了身上繁重的大红礼服,拉过被子倒头便当睡。
蔺远彦送走了前来道贺的客人回到房里,看到的就是新婚妻子毫无形象的搂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斥退两旁伺候的丫鬟,缓步走到床前,看着睡的正香的人儿微张着红润水嫩的唇瓣,长长睫毛微翘,鼻间还发着均匀的呼吸。
居高临下打量她许久,唇边露出冷冷的笑容。
段宁善,看来你我之间,注定要纠缠不清了。
也许是他眼中的冷意惊扰了床上的人儿,赵星绒竟狠狠打了个冷颤。
突然睁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的她,一时之间,倒忘了身在何处,愣愣的看着冷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