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尾都没吭一声,即使戒尺打到他皮开肉绽,他也没哼哼一句。
“你怎么不说话!你这是知道错了,还是不服?”
伯爵一阵阵的喘着粗气。
“衾臾姑娘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从未有任何逾矩。”
“你还敢说!”
“啪!”
伯爵挥起尺棍,狠狠的抽到他肩上。
“您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变…”
……
宋榆看着面前一滩血水,倒映着父亲一下下抽打他的身影…他分不清那是汗,还是泪…
片刻后,他只觉眼前的烛光逐渐重叠,越来越昏暗…
“宋丞!你快住手!”
……
“我听说,宋榆被伯爵打了个半残,圈在府内软禁了…”
秋月如一早从外面回来,便将这第一手消息告知给了苏萝。
“他次次过来都趁着夜色,还乔装打扮,怎么会…”
“谁知道呢!一准是自己人告发的!”
苏萝思衬了一阵。
“那他内个伴读书童呢?”
“嗯…那书童已经有几日没见了,好像自打他们两个一起来第二次以后,就都只宋榆一人来了。”
“那会不会是…”
秋月如眨巴了几下眼睛,一脸茫然。
……
苏萝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拽起一撮头发,卷在手指上一圈圈的把玩。
思量没一阵,她拿起台面上的剪子,毫不犹豫的将那段头发剪了下来。
“哎…你这是…”
她从抽屉里取出一块青色的帕子,将头发放进去包好,转身交给秋月如。
“这几日,若是那书童来,你就将它交到他手上,拜托他务必送到伯爵府去…”
“可你不刚才还在怀疑他?”
秋月如攥紧手里的帕子,不安的问道。
“可我们只有他了。”
……
自打在堇臾楼外和夜千翊分开,苏萝就再没见过他,至今也有几个月了。
因为他的话,苏萝暗地里将身边的人查了个遍,只一个来路不明的厨娘被赶了出去,其他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可想来那几日的饭菜既没有毒,也没有不可口…
难不成玩我呢?…
……
几日下来,伯爵府里还是没消息传出来,每日都只有教书的先生,和家奴门进出。
那头发送出去许久了,也并未有什么音讯。
苏萝有些泄气,若这法子不成,她只能另辟他径了。
……
堇臾楼依旧的人满为患。
苏萝一身白衣,舞了一曲‘夙’。
就当她觉得一切都进行的顺风顺水,甚至连醉酒客人的为难都没有…
她提着裙摆缓缓下台,不时有人来和她打招呼,苏萝一一礼貌回应…
后来,不知怎么搞的,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台上的一众伴舞,都下台和她走到了一起…
苏萝慌了。
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管了,有一点儿的缝隙她都努力的往外挤…
就快到了…
……
她终是挤出人群,进了一僻静过道。
“呃…”
一把还带着凉意的匕首,有如冰凌一般,冲进了她的五脏六腑…
苏萝狰大了双眼…
……
是那个厨娘!
……
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混进了伴舞里,和她一样,身着白色的衣裙。
她眼里透着阴狠,咬着牙凑近到苏萝的耳边。
“就你这样的女人,何德何能让所有男人都对你垂涎三尺!还端着一副清高的做派…私下里指不定被多少人糟蹋过!”
说着,她猛的将匕首拔了出来。
……
两人洁白如玉的裙摆,瞬间变为血红。
“好好享受吧…”
很快,那女人便淹没在人群里。
……
苏萝倒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天花板。
她的身体里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但却怎样都无法动弹。
是蝎鞭草。
年幼时,昼长枫曾告诉过她这草有多么厉害,一旦染上,虽不直接导致死亡,但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不仅无法动弹,还会越来越痛苦难忍,从皮肤蔓延至五脏六腑,直到最后承受不住,才会毙命。
……
她的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那女人的话不停的在她耳边循环…
“好好享受…好好享受…享受吧…”
“被人糟蹋…清高作派…糟蹋…被人糟蹋…”…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台上,正翩翩起舞…
忽然,一个女人大笑着将刀子插进她的胸膛,她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