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走廊外也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偶尔拂过发丝,温温地洒在头顶。
喝完粥他又给她喂水,顾安宁没敢再忤逆他,始终温顺乖巧,没让他多废一句话。
邵庭重新帮她盖好被子,却没有离开,顾安宁怯怯地看了眼他逆光的身影:“我、我想睡会。”
邵庭沉默着,似乎有话想说,顾安宁也不敢率先闭上眼,她现在对邵庭的惧怕几乎是渗进了骨子里,有时一个细小的举动都会让他暴怒,她便变得格外小心懦弱起来。
邵庭拉过一旁的扶椅坐了下来,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我们谈谈。”
顾安宁惊惧地瞪着眼:“谈、谈什么?”要做也做过了,难道还不够,他还想用别的方式继续折磨她?
邵庭的五官因为逆光的阴影变得模糊不真切,挺拔的身姿笔挺地端坐着,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谈谈我们,将来。”
顾安宁吞咽一下,眼眶都急的发红。她以为邵庭对她是种变态的复仇心理,她知道他是想帮海棠,虽然依旧想不通其中很多弯弯绕绕,但只当邵庭和其他男人一样,对她的肉-体腻了就会放她走的。
可是现在,邵庭说将来?还是他们的将来?!
邵庭看她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微微垂下眼,修长的手指轻轻叩着膝盖:“我会娶你,会对你负责,也会比白沭北对你更好。顾安宁,你别再抗拒,离开我,你会过得更艰难,海棠不会放过你。”
顾安宁双眼圆瞠,觉得不可思议又难以理解:“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邵庭黢黑的眼专注认真,看着她淡淡开口:“责任。”
顾安宁吸了口气,抑制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邵庭,既然你说婚姻意味着责任,那海棠呢?你可曾对她负过半点责任,她才是你的妻子,至少现在还是。”
邵庭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似乎又咽了回去,只说:“我想负责的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顾安宁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这么难沟通,而且这股子自大劲儿究竟是哪来的。
邵庭似乎也不想多说,黝黑的眼直直看着她,乌黑的发丝熨帖的覆在额前,难得温良无害。
房间里沉默下来,空气都变得焦灼难耐,顾安宁还在试图和他沟通,谁知邵庭忽然打断她,淡色的唇间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爱你。”
***
“顾安宁,我爱你。”
毫无预料的一句话,顾安宁脸上的所有表情都呆怔住。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一个人待的时间太长了,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么惊悚的一句话。
邵庭看向她的眼神与他这个人一样,复杂难辨,湛黑的瞳仁充满了无奈、紧张,甚至还有悲伤的情绪。
顾安宁覆在薄被下的拳头用力攥了起来,心跳似乎也不自觉加快了,即使她明白自己不爱他,还是被这突兀的告白乱了心神:“我、我不懂。”
她是真的不懂,邵庭对她这样,能叫爱吗?爱不是应该互相尊重怜惜,相扶相持坦白真心吗?至少绝对不是他这样的,强取豪夺,绑架她的父亲逼迫她,让她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邵庭看着她,伸手过来,顾安宁不敢躲,只能被迫迎接他冰凉的手指。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素素净净的和剥了皮的白鸡蛋似的,他粗糙的指腹揉-捏和,产生鲜明的对比。
邵庭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声说:“我这辈子很少有后悔的事情,统共只有两件,一件就是数月前对你做的那件事。安宁,我该等你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没了白沭北,你的目光依旧没有停留在我身上,我只能主动出手,我承认我的方式有问题,卑鄙就卑鄙吧,我从来也不是磊落的男人。”
顾安宁的脸颊不得已枕在他的浴袍上,软软的触感却没能让她惊惧的心情好受一点。
邵庭说爱她,这比强-迫她做那些恶心的事情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恐怖,这无疑宣告着这个噩梦没有结束的时候。
她呆滞地看着前方,直到邵庭的舌头伸进她口中。
口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她的舌尖四处躲藏,他终于沉了脸,深沉的眉眼微微垂着看她:“舌头伸出来,回应我。”
顾安宁苍白着脸,鼻音浓重,极力忍着那阵酸涩:“邵庭,对不起,我不爱——”
拒绝的话被他吞进了唇齿间,他逐到她柔软的小舌,含住一阵吸-吮,她只能笨拙地承受着,直到他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整张脸都红的好似小番茄。
他用指腹磨砺着她湿热的下唇,低声说:“会喜欢的,就像你习惯我一样,在爱上我之前,你逃不掉的。”
顾安宁绝望地看着他。
邵庭的手掌已经在她腿-间游移,接着抵住她的额头轻声诱哄:“乖,把腿分开,让我看看。”
顾安宁攥紧薄被,身子极力弓了起来,声音抖得语调都断断续续地:“不行,邵庭,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别碰那里。”
她不知道是在说不喜欢被他触碰,还是说不喜欢这个人,但是她的任何回应于邵庭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一点儿也不在意。
他已经倾身压了上来,顾安宁哭着求他:“不要,手别进去。”
幸好邵庭的手机响了,顾安宁如蒙大赦一般,将身上的薄被裹的更紧,整个人像蚕蛹一样缩在一边。
邵庭皱着眉头,伸手拿过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迟疑着看了眼顾安宁,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