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她只怕肚中的孩儿见不着亲爹。
阿文并不知道此次上京的目的,而阿耀却始终沉默,瞧不出他心底足怎么想。
也许,他早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口。
他会怪她这个姊姊失德吗?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这个想法从未改变!哪怕她要独力抚养,也没有半句怨言。
“阿文,咱们的银两快花完了,再过几天,咱们也许就得回乡。”她不得不说。
“是吗?”叶艾略略失望,不过,他很快又恢复笑颜。“那将来等咱们有钱,来玩好吗?”
叶清儿抚抚他的脸,轻轻点了下头。
这时,大街上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人声夹杂着车马声。叶耀探出窗瞧一下,只见他神情微微一变。
紧接着,他抢出门外,一阵风似地往客栈门外奔去──天空虽飘着捆雪,但围在街边儿上的人却没有少,人人争着瞧热闹。
“这位爷,您知是哪一位官爷出巡吗?”叶耀挤进人群,问其中一人。
那人瞧叶耀一眼。“看你的样儿就知道是乡下来的,告诉你吧!这不是什么官爷出巡,瞧见没了那轿帘上绣着四色麒麟。是四千岁要到太庙去为太后上香祈福。”
“四千岁?就是王爷吗?”叶耀又问。
“没错,不过咱们京里不叫王爷,咱们管叫千岁。”还真是个土包子!
叶耀眼见轿子愈来愈近,当下硬挤过去,嘴里喊着:“停轿──停轿──”
马队一时被突然冲出的叶耀所惊,一个不留神踢中了他。
“阿耀──”叶清兄出客栈追出来之后,瞧见的便是这一番骇人的景象。
可是她来不及阻止!
叶耀的身子忽然弹开,倒在地上。
“阿耀──”
“哥哥──哥哥──”
两人冲到叶耀身边。
马队受阻,停了下来──“该死贱民,还不快滚开!”为首者喝道。
叶清儿跪在雪地上抱往不省人事的叶耀,不住地流泪……“阿耀──你醒醒──阿耀──”
“福安,什么事?”一道冷冽的嗓音由轿内徐徐传出。
叶清儿一听见这道声音,心头猛然一震,抬起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轿帘在此时揭了开,露出一张刀削般的冷漠俊颜。
在这一瞬,两人眸光相遇,紧锁往彼此──有那么一刻,叶清儿的心几乎要由嘴里跳出。
是他,真是他!
但一切也仅止于此。
轿帘在下一瞬落下,“福安,给点银子,打发她走!”语调徐淡而冷漠。
叶清儿一颗心却因这冷淡的话而痛苦的扭曲。
为什么?
他明明瞧见她了呀!
福安策马上前,手中拿着一锭银子──“这是五十两银子,拿了快滚!”
叶清儿瞧着银子,迟迟未伸手。
福安怕再这么拖下去会惹四千岁不快,于是把银子扔在她身前。“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语毕,他领着马队与一干侍卫继续向前行。
银子始终静静躺在雪地里,叶清儿未曾瞧上一眼。
雪花一片片落在叶清儿脸上,她却没有任何感觉。
望着远去的轿子,她的心彷如死了一般。
围观的人群只是冷眼瞧着一切,谁也没有对叶清儿伸出援手。
“姊姊,方才那不是阿嚣哥哥吗?为什么他不理咱们?”叶文脸上有受伤的神情。
“你看错了。”叶清儿轻声回答。
“是吗?可是长得好像呀!”叶文深蹙起双眉。
“快将阿耀扶回客栈。”两个姊弟全力缓缓将叶耀扶回客房。
瞧着大弟唇畔消血、昏迷不醒的模样,叶清儿心底有了悔意。
到底这一趟入京,是对,还是错了“喂,你们还不快请大夫吗?”店小二来到房里.“咱们客栈里是不放死人的!”
店小二刻薄地道。
“你说谁死了?”叶文愤怒地冲向店小二。
“你这小鬼想干什么?”店小二一把揪往叶文衣领。
“放开他!”颛嚣出现在房门。
“阿嚣哥哥!”叶文高兴的大喊。
店小二见眼前之人衣着华贵、器宇不凡,一望便知非当即贵,当下放下叶文,陪着笑。“这位爷要往店?”
“大胆,四千岁何等身分,还不跪下!”颛嚣身后的侍卫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