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特别的神圣,又特别的神秘,那种感觉就像屌丝对着自己的女神。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这种感觉一直截止到我踩熟了地盘。更不说毕业之后,更是再难寻当初的仰慕忐忑。就像女神被一遍遍上过之后,上出感情,那叫伴侣,没上出感情,那叫破/鞋。
大学的时候,我有三个室友,洪森安,王钺,陶简。我不喜欢交新朋友,我说的朋友,就是需要精力来经营那种。我觉得友情这种东西真是虚无缥缈,不管投入多少,常常是说没了就没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浪费感情呢。
爱情也是这样。
不过人类是社会性动物,我们需要活在人群当中。
所以开学的时候,我和三个室友跑去学校外的清真饭店吃了一顿,将就洪森安是回族人。
王钺是沿海来的,在我们中年龄最大的,成熟开朗的性格,我们都叫他老大。他拿到菜单很熟练的点单,问我们都爱吃什么,几个男生嘎嘎闹着点了一堆肉,点完了,王钺笑着说:还是得来点蔬菜。
我点点头好。
洪森安大手一挥:随便你们,反正我有肉就好。
陶简笑着:听老大的。
等着菜上来,我们四个说天侃地,我们三都没有到过海边,兴冲冲的问王钺大海是什么样的。王钺说:想看的话,假期来找我玩呗。
陶简拍着王钺的肩笑着:哎呀,不愧是老大,肯定包食宿吧!
洪森安说:小贱贱,撒泡尿看看你现在那副奸诈的表情,送到公园里就可以办秦侩肖像展了。
陶简故意斜洪森安一眼怎么说话呢,我这种顶多算和珅级别的。
算了吧你。洪森安一笑。
对这二人一天不打嘴仗不开心的德性,王钺也颇觉无奈,笑着摇摇头,看我一眼:在想什么。
我正听着他们互损,听见王钺问我,我轻飘飘道:书上说,和珅是个美男子。
洪森安拍桌狂笑,陶简大叫一声卧槽!禾子你!愤愤的看着我,幽怨说:禾子就是表面上看起来纯善,其实最他妈坏了!
王钺笑着挑眉看他那你呢。
他就是面子坏,里子更坏。洪森安接过话。
陶简被众人围攻的架势堵的焉了气,忽的又想起什么,戳戳洪森安:森哥啊,你报到那天看上的那女的怎么样了啊?
洪森安大手一挥:放心放心,飞不出我手掌心。
忽的菜上了,几个男生瞬间顾不上聊天了,蹭蹭的就开始抢食。
吃了饭出来,陶简摸摸肚子,哎呀,吃撑了。
洪森安得意的笑笑:第一次来吃清真吧。
王钺说:这家味道还不错。
陶简咂咂嘴:蜜汁烤羊排好吃,下次还来。
我看看陶简那挺着肚子的英姿,忍不住笑笑,洪森安也伸手去摸摸他肚子:几个月了。
陶简娇嗔着拍洪森安一掌:死鬼,几个月了你不知道吗。几个人就这样嘻嘻笑笑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起床的时候,几个人还在睡,我轻手轻脚的洗漱了,去吃过早饭,回来翻看才借的几本书。过了一会儿王钺也起了,洪森安和陶简两个直睡到中午,听着我和王钺要出门,洪森安从被子里探出个鸡窝头:钺哥,我要鸡腿扒饭!
我也要!陶简跟着迷迷糊糊的探出头来。
王钺啧啧两声看你俩这懒的,等上完大学估计两条腿也就退化成鸡腿那么大了。
陶简一边把头埋进被子一边哼哼唧唧的说:怕什么,第三条腿粗就好了。
洪森安噗嗤一笑:你他妈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鸡腿了。
我和王钺出了门去食堂,路过很多社团在招新,一群群的学长学姐在拉人,王钺带着我去逛了逛,一圈下来加了好几个社团,问我:你不加吗?挺好玩的啊。
我对这些热热闹闹的东西提不起什么兴趣,其实我好像很少对什么提起过兴趣。我笑笑:再说吧。两个人往食堂走着,快走完招新的地界,忽的看到拐角的槐树下,孤零零放着一张桌子,桌子前面贴着几个毛笔字扶摇读书社,也没有招新的学长学姐拉人,只一个穿白色体恤的男生坐在桌子后面,拿着一本书安静的读着,阳光透过他头顶的树叶间隙漏下来,一缕缕跃进我的眼睛。
我突然难得的有点兴趣了,不自觉走上前去,拿过一张报名表,顿了顿说:是招新吗。
那男生顿一顿,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眼睛眯了眯,微微笑着当然啊。说着指了指桌上的报名表:填吧。
我填好了交给他,说:谢谢学长。
他笑的眼睛弯弯,我不是学长。我也是前几天才加进来的。
我说:哦。
他微微愣了愣,估计没想到我一点不好奇,又马上反应过来说:我们每个双周星期天下午会在朴园开读书交流会,到时候可以来玩哦。
我说好,谢谢。就转身和王钺去买饭了。
王钺说:那面不是有个青云文学社吗,看起来更靠谱的样子。
我笑:嗯无所谓啦。
我们课比较少,但郑乐他们的课还挺多,我下午去了他们上课的教室,我喜欢和郑乐呆在一块。不为什么,只是习惯吧。
上课铃快响了,郑乐才和他们宿舍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进来,我招招手,四个人都涌了过来。
我看向郑乐,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蓝色牛仔裤。
很多人都这么穿,但我只记得他。关于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深刻在我记忆里,恐怕连孟婆汤都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