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站在原地言笑晏晏地望着他,明眸之间流光飞转,万千风情皆在其中。
妖孽……
白子画咬着牙,把纷乱的思绪强压下去,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世上唯有爱,动之于情,发乎于心,无处可藏。
☆、以心为祭 以血为契
那灵血之阵是以消耗施法者自身气血为代价炼化而成,杀阡陌一次化出三道血灵,对他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起初的时候还能在白子画面前硬撑,但到了后来身子都在打颤,像是随时随地会倒下去一样。
“神庙就在眼前,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先把伤势调理好再说。”
“不必。”
杀阡陌看着近在眼前的神庙,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把南无月碎尸万段,哪还有心思休息。可纵然此刻再心急,这身体也已经强弩之末,刚往前走了两步便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白子画正要上前扶住杀阡陌,不想这时那绯夜剑突然出鞘杀向白子画。白子画只当他是护主心切,没想到绯夜剑当地一声落地之后,剑身之中忽有一道血雾散开,杀阡陌似是也没想到绯夜剑会突然发难,不及反应便被那血雾包围,脱身不得。
“杀阡陌!”
白子画突然感到一股禁锢之力压迫着自己无法向前,手中的横霜发出不安的剑鸣,那血雾渐渐凝成一道清晰的人影,接着显露出面容和五官。
被困在血雾之中的杀阡陌一眼认出了对方,不禁讶然失色。
“钟鼓?!”
他尚在震惊之中,忽地胸口一痛,周身力气尽失,未及倒地就被由血雾所化出的人一把搂进怀中打横抱了起来。
在看到对方抱着杀阡陌从血雾之中走出来的时候,白子画几乎以为自己是魔气入体产生了幻觉。被困在西极沙海之中的钟鼓怎么可能出现在宛梨城?他怎么可能冲破三皇封印来到这里?
“很意外吗?阡陌没有告诉过你,这柄绯夜剑是当年我用精血所铸,亲手赠给他的?”
“原来如此。你把灵识附着在绯夜剑中,以此逃出三皇封印的禁锢。”
白子画看了一眼失去了剑光犹如废铁一般躺在钟鼓脚下的绯夜剑。原本以三皇封印之力,钟鼓绝难逃出生天,但是此剑之中凝聚着他的精血,那么只要与他的灵识合二为一,便可以重塑肉身。当日他们真的太大意,也太低估钟鼓的城府。
钟鼓轻轻撇了白子画一眼后,便把目光重新投向怀里的杀阡陌。那目光之中毫不掩饰的爱意除非白子画是瞎子才会看不明白。
钟鼓对杀阡陌……竟是……
在西极沙海的时候,白子画已看出杀阡陌对钟鼓确实怀有特殊的感情,但是那种感情已经被极度的仇恨所掩盖。当时要不是他们急于脱身,以杀阡陌的性子可能真的会跟他拼个两败俱伤。
“放开他!”
白子画长剑直指钟鼓,纵然此刻面对的是拥有烛龙之力的上古神祗,他亦没有半分退意和惧色。
他虽然还不清楚自己对杀阡陌究竟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此时此刻看到钟鼓如同情人一般亲密地抱着杀阡陌,他觉得很碍眼,非常碍眼!
“白子画,看来你还并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
“你应该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去。”
“属于我的地方?”
钟鼓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仿佛撼动着整个宛梨城,让苍天大地亦为之震颤:“白子画,今时今日天上地下还有谁可与我一战?”
“狂妄!”
钟鼓话音刚落,只听那神庙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钟鼓旋身看去,庙前的神道上那两排雕刻着上古异兽的灯柱渐次点亮,幽幽鬼火般的蓝焰让整个神道看上去愈发寒意逼人。而在神道的尽头处,南无月一身雪衣临风而立,犹如神降。
“原来打开了宛梨城封印的人,是你。”
“自那场仙魔大战后,你我也有千年未见了。”
南无月轻轻一笑,但目光却森冷凛冽。他沿着石阶一步步走下,天地之间风声乍停,静默得像是只能听得到他踏着石阶的脚步声。
“当年赤帝之死你袖手旁观,如今又想坐收渔翁之利?”
“那是因为你愚蠢!”
南无月毫不客气地出言讽刺道:“钟鼓,看来你被伏羲困在西极沙海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学乖。”
岂料他这话刚说完,只见周遭狂风忽起,整个宛梨城开始剧烈地摇晃,钟鼓抱着杀阡陌拾阶而上,周身龙气澎湃而出,无数的碎石尘土被卷向天际,似乎这魔域都要在他的神力摧毁之下崩塌一般。
“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南无月望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钟鼓,始终保持着静默和冷笑的姿态,仿佛这毁天灭地的神力在他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钟鼓,你以为逃出了西极沙海,天下间便再没有人能降服你?”
狂风之中,南无月的白衣碎散如雪,可是他嘴角的笑容却愈发肆意张扬。当年神魔之战,他便是以这样的神情从旁观战,钟鼓冷笑了一声,猝发发力,转眼之间南无月脚下的石阶化作飞灰,但他的身形却慢慢浮起,他抬起一只手,掌心之中透出一青一白两道孱弱的光。
“这是……”
当看到那两道微弱的光芒时,钟鼓的脸色陡然一沉,就在此时南无月突然将那两道光推向了钟鼓,霎时之间那两道光交错成网扑向钟鼓,钟鼓见状大喝一声,身体化作一道金色龙影冲霄而上,可任由他神力盖世却还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