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严眼见杀阡陌就在眼前却杀他不得,不禁勃然而怒,纵身跃出剑阵,凌空一剑刺向杀阡陌。火凤见状飞迎上,两道气劲在剑阵之外震荡起一片尘土飞扬。摩严本没有把火凤放在眼中,此番交手不禁大感意外。这杀阡陌的坐骑何时修炼得如此厉害,竟能与自己对阵还不落下风。若是连他这一关都过不了,如何杀得了杀阡陌?
摩严想到这,眼神陡然一厉,剑锋突然一转,剑势陡然间发生了变化。之前他所用的都是长留剑法,四平八稳中规中矩,而这一剑是他这些年潜心所悟,可谓是他独门所创,连白子画与笙箫默都无缘得见。他这飞来一剑果然让火凤有些措手不及,慌乱之下渐露破绽。摩严见他阵脚已乱,心中大喜,又是横空一剑,这一招走势十分刁钻,火凤勉强避开一剑不想却被第二剑擦身而过,剑刃森寒如雪,掠出一道刺目的血红。
摩严趁机一掌袭来,火凤闪避不及,眼看掌风便要落在他天灵之上,这时他身后红光蓦然一现。
红光乍现之际,一道赤色血影破阵而出,层层气浪将周围布阵的长留弟子尽数掀翻在地。摩严心下一惊,正要出手抵挡,不想手中长剑被那气劲震得当地一响,他虎口一麻,长剑应声脱出,他被那迎面而来的掌风推出了数步之远,待落下时两脚已软,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杀阡陌!”
摩严话音刚落,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涌而出。杀阡陌衣袂翩跹飘然而落,血红双瞳若赤焰灼烧,怒火澎湃。
他蓦地一抬手,摩严的身体猛地飞出数丈之远,落地时全身筋骨犹如尽数折断,剧痛难当,饶是摩严这般心性之人都禁不住痛呼出声,
“本想留你一命,你却自己找死!”
杀阡陌的黑发在风中狂舞飞扬,那张至妖至媚的面孔满是嗜血的杀意。周围的长留弟子已无力再布剑阵,见他缓步走来个个吓得面色惨白魂不附体。杀阡陌用余光瞥了一瞥这些所谓的名门弟子,唇角微微一勾,尽是不屑之意。
这些人也配他动手杀?今日他只要摩严的命!
“杀阡陌!就算你杀了我,我长留也绝不会屈服于你,长留山八千弟子定会与你七杀殿血战到底!”
杀阡陌走到摩严身前,抬起一脚狠狠碾在他胸前。摩严身体蓦地一震,仿佛五脏六腑都已被杀阡陌的这一脚碾碎。
“当年你囚禁小不点,纵容霓漫天用绝情池水毁她容颜,又将她放逐蛮荒,下令永不召回。”杀阡陌的语气虽然平缓,可是一字一句都寒意逼人,钻心刺骨。
“今日我不杀你,因为你的死弥补不了什么,唯有活着才能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杀阡陌说着便要断他的手足,废他的修为,可就在他要出手之际,忽有一道掌风迎面打来,杀阡陌一个转身轻而易举地避开了那一掌,以他的性子竟然没有出手反击,这实在让人有些意外。直到火凤看到白子画与笙箫默两人自云端落下才恍然明白。
主人这有仇必报的性子也就只有在面对钟情的人时才会破例。白子画你何德何能得到主人如此眷顾。
“子画!你怎么……”
摩严本已存了死志,若杀阡陌敢在种弟子面前折辱他,他便自绝经脉以保长留清誉,如今侥幸逃过一劫却在看到白子画现身之后愈发慌乱。
“白子画,我以为要等我杀光这些长留弟子你才会现身。”
杀阡陌嘴上虽狠,但身上的杀气明显淡了许多,笑容中少了几分阴冷,多了一些戏谑。白子画走到杀阡陌与摩严之间,语带无奈道:“师弟,先把师兄和其他弟子带回长留。”
“子画!杀阡陌和那单春秋沆瀣一气,你绝不能再姑息他了!”
笙箫默见到了这个关头摩严还是不肯死心,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任谁都看得出这杀阡陌是手下留情的,他这个顽固的师兄还真是不懂进退。
杀阡陌闻言,盯着白子画轻轻一笑:“谁说我要放他们走?”
在赶来的路上,白子画的这颗心一直吊在嗓子眼上,他知道以摩严之力决计伤不了杀阡陌,可是万一杀阡陌一怒之下大开杀戒,自己又当何去何从?当年的他一念之差害的花千骨几乎魂飞魄散,今日的他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
“今日错在于我。”
“子画!”
白子画摆了摆手,打断摩严的话:“失约之人是我,你若有气冲我来便是。”
杀阡陌最讨厌他这副为了长留可以牺牲一切的样子。难怪当初小不点万念俱灰之下会逼他做选择,到了这种时候杀阡陌也忍不住想要是方才他真的杀了摩严和这些长留弟子,白子画会作何反应?
☆、情义两难 应心而生
“杀阡陌,失约之错在我,你若有气冲我来便是!”
白子画此语一出,摩严脸色骤变,失声喊道:“子画!你身为长留上仙,一派之尊,怎可向这等邪魔外道低头!他与单春秋里应外合抢夺神器,你万不可别他蒙蔽!”
“师兄!”
白子画忽然扬声打断了摩严的话,以他的性子素来是喜怒不形于色,像这样疾言厉色的情况实在是前所未见。摩严目光焦灼地盯着白子画的背影,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今日他让白子画与杀阡陌离开,那么也许这个师弟真的再也不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