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运功替单春秋疗伤,然而东方彧卿却突然出声阻止道:“圣君还是不要白白耗费自己的功力了,单护法魂魄已失,根本算不得活人,你就算把全身的真气都输给他,他也不会醒过来。”
“闭嘴!”
杀阡陌狠狠刮了东方彧卿一眼,不由分说的就把自己的真气灌入单春秋的体内。然而就如东方彧卿所言,如今的单春秋只剩一具躯壳而已,他的魂魄早已被南无月植入他体内的蛊虫蚕食殆尽。
东方彧卿见杀阡陌根本不听劝,也只好识趣地退到一边不再多言。看着杀阡陌不惜自损元气也要替单春秋疗伤,东方彧卿的心里不由感慨良多。杀阡陌与单春秋虽为七杀中人,但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名门正派却更重情重义。他们名为主仆,但是又有那个主子会为给属下续命不惜自损元气?杀阡陌啊杀阡陌,人人都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可是你的心比任何人都软,血比任何人都热。
可就在杀阡陌专心替单春秋疗伤之际,天外忽有数道剑光穿梭在烟云之间,火凤见状连忙上前挡在杀阡陌与单春秋身前。东方彧卿抬头看向天际,面色不觉一沉,低声骂道:“阴魂不散!自寻死路!”
这些‘自寻死路’之人,指的正是摩严一众人。当年长留山上东方彧卿为救花千骨挡住了摩严绝杀的一掌,也因此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如今虽过百年,但那催心裂骨之痛他至今不曾忘却。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岂能轻易放过他们?
“杀阡陌!你果然和单春秋勾结在一起!”
摩严刚一赶到就看到杀阡陌正在为单春秋疗伤,心里更加确信他们主仆二人里应外合扰乱六界。所以他也越发庆幸当日截住焦明鸟的人是自己,否则子画前来赴约,不是正好落入他主仆二人的圈套里?
而火凤看到摩严出现也不由一阵心惊。主人明明传信给了白子画,为何前来赴约的是会是摩严?白子画究竟是不能来,还是不愿来?
难道他背叛主人了?
火凤想到这,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杀阡陌。杀阡陌面色若定,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但火凤却忍不住替他心疼,替他愤懑。
白子画,你若真敢辜负主人,我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东方彧卿,看来当年那一掌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竟然还敢和七杀殿勾结在一起。”
面对咄咄逼人的摩严,东方彧卿的嘴边始终挂着浅淡而充满讥讽的笑容。那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让摩严感觉仿佛在他的面前,自己和这些长留弟子才是邪魔外道。
“摩严,休得在主人面前无礼!”
即使面对的是长留三尊之一的摩严,火凤也毫无畏惧退让之意。当年长留在归来谷偷袭七杀的时候火凤尚未修炼成人形,无法保护主人,眼看着主人腹背受敌元气耗尽,这件事火凤心中一直无法释怀,现在摩严他们又想趁虚而入,这一次自己绝不会让主人再落入危险之中。
“孽畜!我见你有几分灵性,日后好好修炼或可步入正道,但你若执迷不悔为虎作伥,今日我便在此替天行道了!”
“如此正好,新仇旧怨我们就一起来算一算。”
东方彧卿说着,缓步走到火凤身边,对他缓缓点了点头。火凤此前还对东方彧卿深恶痛绝,可没想到此刻两人却成了携手退敌的伙伴。
“杀阡陌还要替我去救骨头,他无论如何不能有事。”
东方彧卿的声音悄然传入火凤耳中:“我会以阵法先困住他们,你带杀阡陌和单春秋先走。”
“我们何须怕他?”
东方彧卿摇了摇头,看向火凤:“杀了摩严,杀阡陌如何向白子画交代?”
火凤闻言一愣,狐疑地看着东方彧卿。主人与白子画的事……他是如何知道的……
可是不待他细问,摩严已率众杀了上来。他笃信只要杀阡陌与单春秋一死,六界必当恢复宁静。所以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子画,杀阡陌今日必须死!
☆、新仇旧怨 一并清算
长留剑阵已然摆开,交错纵横的剑光向着杀阡陌三人聚拢而来。东方彧卿稳若泰山地立在剑阵之中,火凤原本已起身准备迎敌,却被他一手挡了回去。东方彧卿衣角无风自摆,周身灵光忽现,沾血的符纸分别落在乾、坤、巽、离四个方位,此阵象十分怪异,摩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来绝非正道。
“东方彧卿!你当真要与我长留为敌?!”
长留剑阵势如江海之涛,力压雷霆万钧,然而却被这看似不起眼的阵法所挡。这着实让摩严始料未及。看到阵法之中从容应对的东方彧卿,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所面对的东方彧卿并非看上去那样文弱,他是异朽阁之主,是峨眉掌门洛河东之徒,明阴阳懂八卦,看定乾坤无所不知。这样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摩严,你我之间的恩怨我可以不计较,但是当日骨头因你在蛮荒受尽折磨,险些丧命,这笔账不可不算!”
东方彧卿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不怒而威。火凤一路上看东方彧卿都是文文弱弱,病恹恹的样子,没想到他竟能以一己之力震住摩严,看来之前确实是自己小瞧了他。
而此刻东方彧卿的内心却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他知道摩严这是要速战速决斩草除根,更知道自己的阵法支撑不了多久,为今之计只有尽量拖延。
以杀阡陌如今的功力,只要他恢复功力,就算集整个长留之力都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