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gt; 顾青裴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原炀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伸手捂住了眼睛。
他痛恨自己无能,他对抗不了自己的父亲,也比不过王晋,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爷们儿,到头来却是个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孬种。
整件事情里他一错再错,可到头来他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只有顾青裴背负了全部的责难和羞辱,他恨自己无能,无能!
84、...
顾青裴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下午,无所事事。
他没想过跑之类的。这一眼望过去连路都看不着,原炀是不会给他车钥匙的,他往哪儿跑。
原炀肯定会放他走,毕竟没可能关他一辈子,只不过就原炀的性格,胡闹一通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如果他真的跟原炀在一起,想到未来的生活里他时不时就要经受这样的折磨,他就觉得特别累。
有多少感情禁得住原炀这样折腾呢,何况每次原炀都对他的事业或者生活造成不小的冲击。
他们无法长久的原因,除了那段视频,恐怕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跟原炀在一起,前路黯淡。他本就不是靠感情吃饭的人。
顾青裴心里憋闷得不知如何纾解,看一屋子的任何东西都烦躁不已,想全砸了泄愤。
正巧这时候原炀进来了。
俩人大半天没见,原炀情绪稳定了不少,他手里拿着电脑,“帮我看一个合同吧。”
顾青裴冷冷看了他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项目是给你的。”原炀把电脑屏幕对着他,待开发的那个小区,是用他的名字命名的。
顾青裴皱眉,“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原炀走了过来,把电脑放到他桌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只是想告诉你,我原炀的东西,都是你的,现在的是,以后的也是。你说得对,我现在什么都比不上王晋,但有一点他没法跟我比,他敢跟你说这样的话吗?他赠你一个股份,都要开会决定,他王晋至今连婚都没离,他能把你的名字写进遗嘱吗?我就能,只有我能。”
顾青裴伸手推开,“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工作不只是为了挣钱,如果是为了钱,我有的已经足够我和我父母衣食无忧了。我努力工作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这个一出生就带着原家光环的太子党理解不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我也不想再跟你解释。”
原炀眼中爬上失落,他坐到顾青裴旁边,转移了话题,“帮我看看,我需要你帮忙。”
顾青裴淡淡扫了一眼屏幕,“打开吧。”
原炀打开一份合同,还有一份补充协议,顾青裴的神情立刻变得专注起来。
不需要原炀对他解释什么东西,他曾经对这个项目的了解程度和原炀一样深入,因为他当时已经决定注资,和原炀把这个项目做好,作为他们自己的事业,好好发展下去。
只是后来都完蛋了。
顾青裴把里面涉及的数字重新计算了两遍,又测算了一遍成本,然后提出两个意见,主要都在材料支出方面。没有真正参与过房地产开发建设的人,不知道预算和实际的出入究竟会有多大,起一座高楼,哪怕哪个环节增加了一星半点的意外支出,结算下来就是一笔让人吃不消的钱,这个合作开发合同没把这点考虑进去,以后超支成本都是原炀的麻烦。
顾青裴和原炀讨论过后,干脆自己动手把合同改了一些。
顾青裴专注于内容的时候,原炀则专注地看着他的侧脸,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从侧面抱住了顾青裴的腰,下巴搁在了顾青裴的肩头。
顾青裴顿了一下,呼吸也跟着一滞。
原炀叹息着,“我真想……”
他没说真想什么,顾青裴却能猜到。
他何尝不想。
顾青裴默默推开了他,“这个小节给我解释一下。”
原炀难掩眼中的失落,他只觉得胸闷不已。
俩人讨论了一会儿,原炀的电话响了。他起身接了电话,是工作上的事。
顾青裴趁着他接电话离开座位的时候,迅速打开了自己的工作邮箱,一开邮箱他就傻眼了,王晋和他的下属疯了一样给他发了二十多封邮件,粗略一扫,就能抓住事情的重点:投标案被举报泄标,司法介入调查,他们的合同无限期延迟了。
顾青裴脸色沉了下来。
他点开王晋最早的一封邮件,仔细看了起来。
有人匿名举报x钢集团招标案暗箱操作,参与项目员工被行贿,向三家公司泄露标底。
由于涉案的一个是超大型老牌国企,一个是雄踞北方的地产集团,还有原立江在京城根深蒂固的综合性投资集团,一个一个地名字叫出来都响当当,不管案件的真实性有几分,光是这样的丑闻就已经足够掀起一轮又一轮的舆论风暴,何况投招标行贿泄标的事情屡见不鲜,就是真的也并不让人意外。
王晋在邮件里只介绍了很表面的事情,内容恐怕跟媒体报道出来的相去不远,真正重要的内容他当然不会在邮件里说,王晋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开机不会邮件,要他火速、第一时间赶回公司见他。
这是王晋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上级对下属的语气和他说话,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他正待搜索新闻的时候,原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旁边,一把阖上了笔记本。
顾青裴抬头看着他,“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原炀淡淡地说:“庆达跟你没关系了,解约合同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