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绝大多数、纠缠不清的都带着奚浅的颜色。
都说第一次的经历最难忘,而他太多个第一次的记忆里都有奚浅的影子。
第一次大开眼界、第一次去酒吧夜店、第一次学会喝酒、第一次尝到情爱的滋味、第一次为一个人那么疯狂、第一次为一个人放下自尊、第一次觉得和那个人永远在一起是件多么幸福的事,直到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玩弄、第一次被骗的身心俱损、狼狈不堪。
可能是那些第一次的经历太刺激,难以磨灭,以至于后面不管再经历任何事、见过任何人,都忍不住和过去比较,物质上似乎没有什么再能提起他的兴趣,而接触的人多少也会被奚浅留下的阴影所干扰。
从大学时被说的「纯」,到现在周围人评价的「老实、善良」,陈雁昭觉得这些所谓的好评无一不暗示着自己性格的软弱。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生出被看作是变态的病根。
下了公交末班车,陈雁昭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是平安夜,下班后和同事们一起吃饭k歌,玩的还挺愉快,明晚又有人组织联谊会,陈雁昭欣然同意参加了。
近来楼道的感应灯越来越迟钝,不使劲制造些噪音,它是不会亮起来。跺了跺脚,借着昏黄的灯光,陈雁昭打开家门。换上睡衣,把没电的手机充上电,倒了杯水放在床头,而后抱着书钻进被窝,看了不到十页,眼皮便越发连粘……
「叮咚—叮咚—咚、咚、咚。」
睡眠较浅的人很快被门口的敲门声惊醒,还以为天亮了,陈雁昭忙坐起身,这才发现书还抱在怀里,灯也没有关,迷迷糊糊扫了眼钟表,居然连十一点都不到。
「快开门!是我!」
一听是奚浅的声音,陈雁昭反而变得不紧不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睡下了。」
「急事!真的是急事!快点开门!」
原本不打算开门的陈雁昭,在听到敲门的动静由开始的「咚咚咚」变成了「啪啪啪」,不禁皱起眉头,如果任他一直敲下去,恐怕又要扰民了吧。
拉开一道门缝,陈雁昭露出半只眼睛望着外面的大个子。「什么事?」
「借我点醋,我那边锅里烧水煮饺子呢,楼下超市都关门了。」
「上次就来借过,这么多天都不知道买么?」谁想陈雁昭刚转身,奚浅就笑嘻嘻地挤进了门,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小的箱子。
「我一直忙,想不起来。」踢上门,奚浅把箱子放在屋中央。
「你可算回来了,晚上给你打了好多次电话都说关机,还想和你一起吃饭呢。」
「我吃过了。这个拿去,不用还了。」直接把醋瓶塞进奚浅手里,当瞟到地上多出的纸箱,陈雁昭立刻蹙起眉。「你搬这个东西来我家做什么?」
「平安夜干嘛睡这么早啊,你还饿吗?要不要去我那吃饺子?」
被陈雁昭一提醒,奚浅边说边把醋瓶放在桌上,蹲下身打开纸箱。「嘿嘿,老麻烦你不好意思,送你样礼物。」
望着奚浅一样样拿出绿色松枝状的东西,陈雁昭忙蹲下阻止。
「你太客气了,我家小,没地方放。」
「怎么没有,上次我就物色好地方了,装个圣诞树,多有气氛啊。」说着奚浅就要现场组装。「先把树装上,我一会儿再把装饰的挂件拿过来。」
「不用了,你家地方大,自己留着吧。你不是来借醋的吗?你锅里不还煮着饺子吗?还不快点回去。」看奚浅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陈雁昭有些急了。
「没事,水还没煮开呢。你能不能把大灯打开?那个床头灯太暗了。」故意瞟向窗边,见大雁风铃仍完好地挂在原处,奚浅的笑容更大了。
「你……」刚想说话,一股奇怪的气味不知从哪隐隐飘进,陈雁昭用力嗅了嗅。「咦?哪来的味道?好像什么东西糊了。」
「是不是你烧什么东西呢?不会煤气泄露吧?」奚浅嘴里说着,手上还在专心摆弄着圣诞树零件,底托架好,半棵树已经站了起来。
「没有啊。」跑进厨房检查了半天,陈雁昭又跑出来,恍然大悟般惊叫,「不会是你家飘来的味吧!是不是锅烧糊了!」
被陈雁昭这么一说,奚浅才想到自己家还有个锅,忙扔下松枝奔了回去。
味道越来越重,陈雁昭顾不上太多,也跟着跑进奚浅的房子。
一股股浓烟从厨房的位置扩散开来,整间屋子蔓延着焦糊的味道,像毒气室一般呆不了人。奚浅手忙脚乱关上火,望着黑乎乎、几乎快烧化的锅,又看了看正打开窗户的陈雁昭,唉声叹气道:「我的晚饭……」
「还惦记什么晚饭!没爆炸就算好的了!」
正说着,闻到怪味的邻居夫妇也赶了过来,了解情况后虚惊一场。
「以后一个人住要注意,不会做饭就不要自己做了。」
「你们两人要是关系不错,有时间可以考虑一起吃,男孩子马马虎虎,容易发生危险。」夫妇二人提完建议,又帮着检查了半天灶台阀门才离去。
「这锅都沾满毒素了吧,刷也刷不出来,我扔了去。」
望着奚浅把可怜的黑锅拎出家门,陈雁昭这才有工夫看他的厨房。台面脏乱不说,垃圾桶里的垃圾都快溢出来,油盐酱的调料还在袋子里,东倒西歪的放着,水池里堆了一堆没刷的碗筷,如果不是在冬天,恐怕早就苍蝇蛆虫一大窝了。
这么多年过去,奚浅还和以